身体的重量不断往下,浑身的血液都倒流进脑子里,疼痛和失重的感觉同时折磨着岑雩,求生的本能让他的双手下意识攀着金夜明的胳膊,他看见对方露出残忍恶毒的笑意,而余光却扫见楼下和保镖扭打在一起的孟鹤兮。
“我当是哪只老鼠半夜溜进了宅子里,原来是孟二少啊。”
骤然响起的声音让院子里的人顿时停住动作,纷纷看过来,老管家一见是他,焦急地喊道:“少爷,这——”
金夜明笑眯眯地摆摆手:“江叔,不用着急,这是孟家的二公子,您眼睛不好使了,连孟二少爷都认不出来了吧。”
孟鹤兮刚被人当胸踹了一脚,疼得差点站不起来,嗓子口隐隐约约尝到点铁锈味,但找的人终于现身了,他松了一口气,随手抹掉嘴角的血迹,撑着大腿站起来:“我草你——岑雩——”
一肚子问候金家祖宗十八代的话在看见探出窗子外的那半个身体时咽了下去,嘴里的血腥味却越来越重,孟鹤兮颤抖着腿小心地朝前靠了几步,胳膊下意识抬起来,像是想要护住楼上的人。
“岑雩……”连喘息都不敢大声。
而岑雩艰难地扭过头,眸中闪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金夜明,你特么的想干什么!”
太危险了,岑雩能够凭借的只有金夜明卡在他脖子上的一只手,只要金夜明稍不留心,岑雩就会摔下来……
孟鹤兮看着这一幕,睚眦欲裂。
但金夜明却表现得游刃有余:“孟二少这话问的,您这大半夜在我家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怎么反倒来问我?”
他胳膊故意动了下,岑雩的身体跟着左右晃了晃,孟鹤兮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带得胸口更疼,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卡在嗓子口的那口血便随着这阵咳嗽被吐了出来。
金夜明将一切看在眼里,大笑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也绝口不提是他叫孟鹤兮过来这件事,就好像完全不记得自己发过的那条短信。
孟鹤兮收起那一身的桀骜不驯,隐忍着,将姿态放低,“金少,扰您清净是我有错在先,我在这里跟您道歉,还请您见谅。”
“嗯?孟二少刚刚说什么,风太大,距离太远,我没听清。”
操。
这副装腔作势的模样,孟鹤兮真恨不得将这副嘴脸撕烂。
可岑雩还在对方手里,虽然岑雩看着比金夜明瘦很多,但好歹是一米八多的大高个,比金夜明还高上两三公分,金夜明这样制着他其实是很费力的,时间一长会发生什么根本不敢想。
孟鹤兮忍下满腔的怒火,快步走到楼下,仰头望着:
“今晚是我冲动,我没脑子,希望金少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计较,改天我做东,给金少赔罪。”
“但是金少,有一说一,我们俩可是白纸黑字签过合同的,现在合同还没到期,岑雩还是我的人,您擅自将我的人要回去已经是不太体面的事,如果还让他受到伤害,我想金少也交代不过去吧?”
楼上的人始终没有动作,也没有表态,孟鹤兮紧握着拳头,这一刻,他的理智快要崩溃。
他突然恨极了岑雩,也怨极了岑雩。
这人总是这样,轻而易举的将自己置身于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