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路明把刚拧完的毛巾甩他胸口,避开伤口小心擦了几下,语气却十分不耐:
“知道疼你为什么还要找死,这次是胸骨骨裂,下次直接脑袋开花,就不怕再疼了。”
“……”孟鹤兮滚了滚眼珠子,不嚎了,讨好地笑笑,“别啊,别咒我,我不能死。”
“是是是,你不能死,你舍不得死,你还没追到岑雩……”徐路明阴阳怪气,“差不多得了吧你,这番话翻来覆去说了快八百遍了,我听得都要吐了。”
他没好气地瞪着好友:“所以为什么不待在医院,这是赖上我了是吧?”
按照孟鹤兮的情况,照道理应该住院,但孟鹤兮不答应,非要回家养,至于这个家,自然是徐路明这里。
孟二少爷脸大如盘:“被揍进医院传出去多没面子啊,你就行行好,收留我几天,等我能动了,我马上滚。再说了,你一个人住多寂寞啊,有我陪你不好吗……”
徐路明转身去拧毛巾,“不太好,万一我想领人回来怎么办?”
“咳咳咳……”孟鹤兮一条胳膊打了石膏,只有右手能动,他夸张地捂住胸口,西子捧心似的咳了一阵,“我太伤心了,兄弟难道还比不上你随便领回来的男人?”
徐路明蹲着,嘀咕了一句:“你还不是一样。”
孟鹤兮没听清:“嗯?”
“没什么,下面怎么办,还要我代劳吗?”徐路明用眼神示意了下。孟鹤兮顺着他视线往下瞄,“……”
他以前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直男,虽说一帮子哥们都是gay,他却没那方面的觉悟,说话做事都没特意避着什么,还蹲一个池子里泡过温泉。
是真相信自己够直。
但现在……孟鹤兮下意识抓了把裤腰:“要不你还是扶我起来,我自己擦。”
毕竟他现在可是有心上人了,就是岑雩不在意,他自己也得注意着点分寸。
徐路明脸有点绿,把毛巾丢进脚边的脸盆里。“知道了。”
手刚搭上孟鹤兮的肩,有人的手机响了起来。
徐路明的就放在床头柜,响的只可能是孟鹤兮的。“应该在我大衣口袋里,你看看。”
这大半夜的,突然从佟则为的寿宴上消失,估计是孟康过来问他死哪去了。
孟鹤兮懒得应付他爸,闭着眼睛养神,将烂摊子甩给好友:“你帮我接吧,就说我最近住你这,不回去了。”
徐路明翻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后瞄了眼孟鹤兮,犹豫了几秒按下接听键,照着孟鹤兮的话回复了对方。
等徐路明放下手机去扶他,他才想起来问一句:“是我爸吧?”
徐路明没什么表情:“不是。”
“那是谁?”徐路明人在这,孟鹤兮实在想不出来除了这俩之外还有谁会这么晚给他打电话。
“岑雩。”徐路明说。
孟鹤兮瞳孔一颤:“谁?你说谁?!”
这会儿他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上疼,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这一用力,胸口那根轻微开裂的骨头立刻开始抗议,疼得他冷汗直流,手却还牢牢抓住徐路明的胳膊,“那你怎么把电话挂了?!”
徐路明心里有点来气,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