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熙:“……”
被包裹在蛛丝里后,麻醉效果发作得更加厉害,已经全身不能动弹的他倏然像临死前走马灯般想起了自己在现代的生活。
不知道爷爷奶奶和爸妈被通知了吗,老人家年纪大了能接受吗。
爸妈那边他不太熟,两人婚姻名存实亡,都有各自的情人,再生也没问题。
那自己这次真的就要这么消失了么?在这个无人知道的角落……
接着,陶熙昏昏沉沉间又看到“自己”和一群长着不同尾巴,脸上还有刺青的兽人在草原上寻找什么,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
有一端磨尖的木刺骨刺,还有呈片状的骨刀石刀。
大家配合默契地把自己藏在杂草丛中,紧紧盯着一只埋头吃草的恐龙。
自己的手很瘦很黑,个子也不高,肚皮瘦得向里面凹陷,但并不妨碍胸口漫延着那股猎到食物的兴奋和痛快。
年轻的狐獴兽人学着部落里经验丰富的战士,每晚都会把自己的骨刺磨得更加尖锐,然后宝贝一样抱着入睡。
直到某个阴天,草原部落的上空来了一大群飞翼恐龙,它们在兽人们头顶发出嘶吼,从高空俯冲下来带着巨大的杀伤力。
兽人们发出驱逐的恐吓和被杀戮的哀嚎,这其中当然也包括“自己”。
可是下一秒他的视线就发生了天旋地转,翼龙尖利的爪子抓住他,口里还咕噜一下吞掉了另一个兽人。
陶熙的情绪渐渐和脑海中看到的“自己”融合,恐惧都挤压到喉咙口,而翼龙还在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忘记自己在做梦的陶熙真情实感地发出爆喝,“草!老子弄死你!”
——嘭!
那翼龙好像猛地一下在空中和另一个飞龙撞机了,空气和视野都变得扭曲。
陶熙唰地一下睁开眼,就像溺水的人终于上岸了一样大力吸几口气,总算回忆起来自己是在蛛丝茧子里。
靠,原来是梦?
呼,还以为自己真的又要死一死了……
麻醉效果还没散去,刚才挣得太用劲,他眼前冒着两圈金星,想着刚才梦里看见的最后一幕,撞机的对面那个大龙背上是不是掉下去什么东西?人?还冒着火?
不管是啥,肯定死透了。陶熙平复了一下情绪,稍稍有精力转动脑筋思考了,又颇觉得五味陈杂。
这具狐獴身体的代入感太深了,原来“自己”是这么死的么?而且这个世界有好些智慧物种!
那为什么陶熙来这个世界的几天不能变人还一直是狐獴?难道有什么窍门?
被麻得脑子迷糊,陶熙发狠咬了下舌头,口腔里霎时间就弥漫起腥味。
好吧,狐獴的牙齿比他想象的尖利多了,血都淌出来了。
而也在这个时候,他隐约捕捉到蛛丝外面有震动感和打斗声。
陶熙立马支棱起耳朵,试图让自己的四个爪子动起来。
可大蜘蛛好像还注射了什么,让他不仅肢体麻,同时五脏六腑抽搐得反胃。地球那边的狐獴好像是有抗毒天赋的,陶熙无比期望自己这只獴也能争点气。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打斗声停了,又响起了说话声?
陶熙大气不敢出地仔细听,虽然听不太清,但那种交流声很像狐獴记忆里草原部落兽人的!!
“这趟走了够远的,把这八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