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块小玻璃砸在了他身上,其中一块尖锐的碎片更是直直地扎进他的手背,蒋浔之麻木地拔出来扔到一旁,血珠成串顺着手指往下滴落,他脸色苍白,像毫无知觉……
陈靳舟眉心微蹙,不知道对方又发的哪门子火。从前蒋浔之生气的时候也喜欢砸东西,但这是在公开场合,包厢还坐着市/委/书记和局/里的领导。
过道里突然传来了接打电话的声音。
陈靳舟听出来人是刚才同桌吃饭的另一家企业的领导。
他和蒋浔之对视一眼,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电光火石之间,陈靳舟果断而火速的拉着他一起进了厕所隔间。
外面的人走进来解手,厕所隔间狭小,他们几乎贴在一起,蒋浔之受伤的手死死抓住他。
陈靳舟不动声色地在有限的空间内拉开一点距离。
外面的电话声还在继续:“老婆,我知道,我没喝多……”
蒋浔之却突然再次靠近,倏地,他伸手扼住陈靳舟的脖子。
他手上的血迹沾染到陈靳舟的脖子里,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条诡异而妖冶的红/痕。
“蒋浔之。”陈靳舟用几不可闻地声音叫他。
蒋浔之抬眼,看到对方的眼神,有不屑,也有不耐烦。
那是最初相遇的时候,陈靳舟厌烦他的眼神。
直到他被推开,陈靳舟从隔间走出去,蒋浔之才意识到外面的人已经走了。
陈靳舟在洗手台前,抽了张纸巾擦拭脖子里的血迹,又淡定地给何煜打了通电话:“刚洗手间的玻璃碎了,砸到了蒋书记,你和领导说一声,我送他去医院看看。”
“怎么这么突然,蒋书记没事吧。”何煜紧张道,“你放心,我跟他们说,欧师傅在停车场,你可以……”
“不用了。”陈靳舟打断他,他对这里轻车熟路。
电话结束,蒋浔之安份地跟在他身后,从后门拐出去几十米,到了一家灯光昏暗的小诊所。
他看一旁陈靳舟面无表情的样子,佯装镇定:“对不起,我刚才那是……”
话音未落,就被猛地一把推了进去。
“哟,这是怎么了?”诊所头发花白的老医生戴上脖子上挂着的眼镜,冲蒋浔之招招手,“你过来给我看看。”
“被玻璃扎了。”蒋浔之满不在乎地语气。
“玲玲,带他去清理伤口,看看还有没有小的玻璃碎片在皮肤里。”
“好嘞,帅哥,你来这儿。”
陈靳舟连轴转了一周,感冒一直处于要发未发的阶段,晚上又喝了点酒,此刻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蒋浔之处理完伤口出来,就看到对方抱着外套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他在陈靳舟身边坐下,隔着很近的距离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清冽气味,像冬日的雪松,让人心静宁和。
他享受此刻的静谧……
陈靳舟只小憩了会儿,就睁开了眼睛,感觉左半边肩膀被枕得发麻。
他是被蒋浔之的脑袋给压醒的,对方软软的头发戳在他的脸上有些痒,他伸手托住蒋浔之的半边脸,身体慢慢往右移,他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就听对方说:“陈靳舟,我们去给小船买猫窝吧,上次从你家带回来的被他弄脏了。”
想说你不能洗洗吗?又觉得毕竟猫是自己捡来的,总不好真叫蒋大少爷去伺候一只猫。
蒋浔之自己日常生活都要靠别人伺候。
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