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靳舟声音无比冷静:“晚上十点钟给我打电话,如果没人接——”那头愣了几秒钟又继续说道,“你就报警,报这个地址。”
何煜挂完这通电话后,立马打给了蒋浔之。
“我知道了。”那头说。
陈靳舟给何煜打的这通电话,蒋浔之通过窃听器听到了。
“b总,如果有任何意外,能不能提前进去。”蒋浔之这周和单位请了病假,24小时和对方待在一起,现在正守在陈靳舟家楼下。
“我们一会儿去和小k换班,但是蒋老板你要做好准备,他可能无法全身而退。”
蒋浔之的手一抖,烟灰烫到他的手背。
唐倩家对面的那套房子无人居住,蒋浔之找人以徐老板的名义签订了租赁合同,叫中介把合同改成从两年前开始签订。
八点的时候,蒋浔之透过猫眼上的微型摄像头看到了陈靳舟走进了对面那扇门。
他不自觉地嘴唇发抖,手心冒汗。
徐老板戴着耳机坐在沙发上。
“b总,你的窃听器坏了?”蒋浔之高度警惕地盯着眼前几块屏幕。
“不可能。”
两人坐在沙发上对视一眼,得出结论:陈靳舟没有把檀木手串带上楼。
“不能等到十点。”蒋浔之站起来,想点烟却怎么也打不着。在完全不知道对面房间的情况下,要陈靳舟和唐倩那样的变态独处两个小时,他无法承担这样不可预知的结果。
“但你现在进去,陈先生这段时间的所有努力功亏一篑。”
蒋浔之耐心告罄,把打火机狠狠摔了出去:“直接找人把他绑了,让他消失还不容易。”
徐老板摘下耳机,看到面前的蒋浔之情绪一点点失控,手里不停蹂躏着香烟,烟丝掉了一地。
“陈靳舟和我们不一样,你要真这么做了——”徐老板的话点到为止,又想到了之前在监控里看到的那段不完整的视频,“b总,还有其他办法可以听到房间的情况吗?你们之前潜进去没装个窃听器?”
b总调了个频道,但只有撕拉撕拉的电流声。
“这个频道之前测试都是有声音的,可能是刚开了信号干扰器。”
蒋浔之额头青筋毕露,眉头也越皱越紧,他扔掉手里被揉搓的不成样子的烟头,伸手抓了抓脖子,那里瞬间起了一个个小红点。
“你应激性过敏了。”徐老板说,“你调整呼吸。”
“我不能让舟舟去冒险。”蒋浔之像是没听到似的,说完就起身往门口走。
b总眼疾手快的上前拦住,但此刻对方的力气大的可怕,饶是他这种专业人士仍旧耗费很大的气力。
徐老板走过去一把拦在门口:“蒋浔之,如果现在打开那扇门,你确定陈靳舟希望看到你吗?他那么清高的人。”
闻言蒋浔之愣在原地。
徐老板上前轻拍他的肩膀:“有b总,十点多钟警察就会来,你相信陈靳舟好吗?”
人的脑补和想象力有时候可以吓死自己。
徐老板看着他失魂落魄坐回到沙发上,整个人颓废到极点。
向来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人,此刻就如笼中困兽。
蒋浔之的人生,从来没有度过如此漫长难捱的两个小时,原来那些他以为早就忘掉的时光,一点点的都浮现在他脑海。
时至今日,有些执着和别扭显得愚蠢可笑。
不知过了过久,沙发上的人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干涩又有些绝望,“我只要他能好好的。”那些背叛那些不堪他既往不咎。
这句话说完,房间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蒋浔之死死盯着手上那块表。
九点五十五分的时候,他揉了揉眼睛站起来:“徐老板,你在房间哪也不要去,等警察来做笔录。b总,你和我进去,不管发生什么,你只要管陈先生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