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得有点像一个人。”蒋浔之站在原地自顾自地说,而后又摇摇头。
“你能陪我聊聊天吗?”他语气飘然。
“想聊些什么。”护士索性和他一起坐到床边。
“聊一聊治疗的作用吧。”蒋浔之说,“很应景。”
“电休克疗法因人而异,运气好的话会彻底治愈。你现在忘记那段糟糕的经历了吗?”
小护士看蒋浔之的眼神有些茫然,换了种直白地问法:“或者说你忘记那个人了吗?”
蒋浔之知道这是沈韵送他来这里的目的,所以他必须配合“痊愈”。
“你说谁?”蒋浔之笑了笑,“我最近很多人都记不太清,我现在最熟悉的人是你。”
“你刚才说我长得像谁?”
蒋浔之摇头:“不知道,只是觉得眼熟。”
护士认真看了看他,不知道这话里的真假。医院里都传这个男人是燕城来的高/干/子弟,他们这里什么病人都有,但少有这个阶层的子女被送过来,她猜测大概是个不受宠的小儿子或者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沈先生,您现在需不需要用点下午茶?”护士耐心地问。
“我想睡觉了。”蒋浔之的声音透着一丝倦怠。
“好的,那您好好休息。”
目送护士出去的背影,蒋浔之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
早在看到护士眼角的那颗痣时,他就逐渐清醒。更准确的说,他现在大部分时候都是清醒的,只有刚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那几个小时会记忆混乱。
毕竟只有牵扯到陈靳舟,他才会丧失理智。
那天在沈韵屋子里犯了病以后,等他清醒过来就已经到了这里。看来这次是真的触到了母亲的逆鳞。
原来这么多年,母亲最在乎的只有蒋家的声望和名誉,为此不惜把亲生儿子送进精神病院。
真是可笑。
他必须要离开这里。
护士的口音听起来不像本地的,刚才又叫他沈先生,他几乎可以确定自己现在不在燕城。
沈韵应该是给他安排了个假身份,把他扔在一个相对偏僻的城市,毕竟父亲还在首都任职,一旦亲生儿子被丢进精神病院的丑闻传出去,无疑成为对家手中的把柄。
他开始认真环顾这间病房,屋内没有任何尖锐状的物件。
这里的每一间病房都安装了防盗窗,他徒手掰过一次,牢不可破。
他记得医院每周五下午会有例行周会,大部分护士和医生都要参加。
只要挺过上午的电击治疗,就能从二楼厕所的半开窗那里跳下去,逃往外界。
他每天按部就班地治病休息,偶尔和护士插科打诨、谈天说地。
他思维活跃,这是这儿病人们的通病,但他讲了很多护士从未听说过的新鲜趣事。
也比大部分病人听话懂事。
她们的工作本就枯燥无趣,因此照顾“沈先生”倒成了一件美差。
“所以你的猫现在安顿在哪里呢?”
“一只在家里。”蒋浔之声音低沉,“另一只跑了。”
“为什么跑了?”
“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