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陈遇安心静了不少,被偷画带来的强烈不爽和非常想教做人的较劲随之涌上他心头。
思路久久没有出处之际,陈遇安想到上次灵感匮乏时宋清野教的妙招。
瞎逛是不可能,但想想天想想地再想想身边的人……
陈遇安看着电脑上被他写下的“情人节”仨字,脑子里闪现的全是和宋清野经历过的一幕又一幕。
比起仪式感满满却有些俗套的鲜花巧克力,日常爱情好像也挺抓人的?插画风也不一定非要透视精准藏色丰富,化繁为简的话……
陈遇安思绪飞腾,再定睛一看,屏幕上已经被他多敲上了一个小标题:修狗爱情故事。
现在想来,和宋清野的缘分全程都不停地有狗子参与啊。
很多念头在陈遇安脑中成型,十来分钟后,新起的草稿上陈遇安用线条勾出来了两只修狗,笨蛋阿拉和聪明边牧。
想了想,陈遇安给小笨蛋添了画家帽,给小聪明背上了有类似设计院院标的包。怕修狗都是黑白色不好区分,他又给小聪明换成了白金毛发。
改了两版,把狗子画得更简单却足够可爱后陈遇安进入了主题。
第一次见面,嗷嗷大哭的小笨蛋,无奈按头安慰的小聪明。
后来在飞机仓的肩贴肩、过山车上一起吱哇乱叫、摩天轮内碰碰杯。
亲吻墙的打卡,变成花瞄的合照。小笨蛋为小聪明画的画,小聪明给小笨蛋做的饭。
春夏秋冬,白昼黑夜,一屋两修狗,吵架生气又和好,拥抱亲吻一起变老。
画笔下,发生过的成为了风景,还在未来的蕴藏着陈遇安的憧憬。
最后一笔落成,快十一点了。
陈遇安呼了口气,喝完早就凉透的咖啡,又花二十分钟分类排好版,马不停蹄地给南伽发过去了。
等到南伽的那句“在印刷了”,陈遇安彻底松了劲。直到坐上下行的电梯,他那高强度后空空的头脑才想起做点别的事。
意料之内的,有宋清野的微信:
[下班了吗?]
[还没下班?]
[我给你点了吃的,记得去大堂拿]
吃的?陈遇安瞥一眼已经下到五楼的电梯,急急地按亮一层的按钮,接着回了微信。
在一楼通常放外卖的地方找了一圈,陈遇安什么都没看到,顺手便拨通了宋清野的电话。
“喂?我没看到有吃的啊。”陈遇安很认真地围着小台子又转了一圈,“你确定送来了?”
“送来了。”宋清野说,“刚到的,你再仔细找找。”
陈遇安很听话地都快找到桌子底下了,“没有啊,不会被别人拿走了吧?你给我点什么了?”
“叶片形状的巧克力。”
陈遇安弓着的身形一顿。
“还有辣味墨鱼肠、”电话里宋清野继续说,“软糖、手撕奶酪。”
语毕的瞬间,写字楼大门忽然被敲了敲,玻璃清脆的响声在大晚上格外明显,陈遇安难以置信却急不可耐地往身后看去。
视线相交,声带被夺走,呼吸也滞了半拍,紧接着血液猛然涌动,滚烫了陈遇安呆坐太久而发冷的身子。
宋清野又又又毫无预兆地出现了,带着他好久不见日思夜想亮堂堂的笑。
陈遇安完全傻了,电话不挂,步子也挪不动,思维还停留在前一刻,“我我我没找到吃的……”
“在我这笨蛋。”宋清野晃晃背上的包,“你还傻杵那干嘛?出来啊。”
怎么每回都这样?
陈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