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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不善 南楼载酒 5797 字 13天前

花绽放在雪中。

那是季辞第一次失控时留下的。

柳云诗面颊一热,匆匆瞥开视线,用张礼之前给的药膏仔细敷了,又拿了套自己的寝衣将痕迹裹上。

想了想,将脱下来的那身宽大的玄色寝衣仔细叠好,放在了箱笼的最底下。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隐隐有了亮光,院外开始有扫洒之声。

柳云诗稍事洗漱一番,躺到床上望着帐顶,发起了呆。

她本可以藉着这次机会彻底搭上季辞,但他神志不明,根本不记得自己。

况且,倘若只是有了肌肤之亲,她便随时是个玩意儿。

他可以为了负责将她收入房中,但保不准假以时日,他不会将她当做一个玩物一般送给旁人。

她想要的,是季辞对她的动心,也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安稳,顺便还可以借他的势力,去替她查出父母当初的死因。

-

天光拂晓,鸟鸣声渐起。

盈辉院中渐渐有了声响。

陈深正在外面打盹,忽听得房间中传来一声响动,他急忙站直身子,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后,匆匆进了屋。

房间里有种淡淡的暧昧气味,陈深走过去将窗子开了一条缝儿。

“公子,你醒了。”

“嗯。”

季辞坐在床边,一手抵着膝盖,一手轻捏眉心,“什么时辰了。”

他的声音极其低沉,沙哑的嗓音像是宿醉了一宿,然而语气却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陈深命端着托盘的婢女进来,自己跟过去伺候他洗漱:

“寅时三刻了。”

“昨夜你倒是会自作主张。”

陈深低着头不敢吭声。

季辞将漱口水吐出,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唇角,“她……半夜就离开了?”

陈深手一抖,“噗通”一声帕子掉进水里。

他干笑两声,重新将帕子捡起来拧干,递到季辞面前,道:

“是,柳鸢姑娘半夜便走了。”

“柳鸢?”

季辞睨他一眼,接过帕子,“跑得倒是干脆,现下人呢?”

“柳鸢姑娘定了今日回老家的马车,天不亮已经离府了。”

柳鸢的姨母前段时间重病,她姨母无儿无女,丈夫也在几年前病逝,是以柳鸢的母亲孟氏前几日给府中告了假回老家照看妹妹。

这件事季辞是知道的。

想来柳鸢这次回去也是为了照看姨母,顺便接孟氏回来。

季辞“嗯”了一声,没再多问,“既如此,便给柳万福和孟氏各晋三级月钱吧。”

陈深应了声,犹豫了一下,又问:

“那……柳鸢姑娘呢?”

季辞起身,视线在凌乱的床铺上定了一眼,淡淡道:

“看她自己的意思吧,若是想嫁人便给她丰厚嫁妆,若是不愿——”

季辞捻了捻手中的白玉扳指,“等她回来,便抬做姨娘养在府中。”

“是,那公子先去沐浴,我去给公子准备早膳。”

“嗯。”季辞颔首。

陈深长舒一口气,往外走的脚步都不由轻快了些。

然而他方走到门边,身后却传来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意有所指问道:

“对了,昨夜柳云诗……去了何处?”

陈深险些一个趔趄,只觉一股寒意自身后袭来,他能察觉到季辞的眼神如有实质般落在他背上。

似能将他的谎话看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