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不想对宁不羡有什么好脸色,但萧姨娘说了,她得先稳住宁不羡。
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紧盯着宁不羡的脸,唯恐对方看出什么纰漏,然而对方只是温柔地冲着她一笑:“三妹妹。”
那矫揉造作的调子,听得宁天彩都要吐了。
她强忍着恶心:“二姐快上车吧,姨娘给咱们约了首饰铺子的老板,说今日要咱们姐妹俩好好挑上一番。”
“好啊。”宁不羡抬脚踩上车凳,伸手向她,不经意间露出了袖口一处扎眼的补丁。
宁天彩看清后,差一点就笑出了声,她心道宁不羡好歹也是个尚书府的小姐,怎能穿得如此穷酸?真是上不了台面,但嘴上,她还是扮演菩萨:“小心些二姐,别摔了。”
天知道她有多想把宁不羡脚下那凳子给抽了!
宁不羡对她笑笑,就这她的手踏进了车厢内。
一进车厢,她便微皱了下眉头。
“怎么了?”宁天彩心里其实一直很紧张,所以就连她的一丝微表情都没有放过。
“没什么……车里的熏香味,太呛人了。”
是仪情花。
仪情花不是花,而是青楼女子调制的一种夜间助兴用的熏香。以“女用媚态仪人,男用一夜钟情”闻名,故名“仪情”。
换句话说,就是致幻剂,吸入了仪情花的人,就会进入一种意乱情迷的癫狂状态,满脑子除了皮肉事再想不得其他。
虽然只放了一点点,但宁不羡可不是宁天彩那般十几岁的姑娘,她曾嫁为人妇十余年,见惯了后宅中一切上得、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想要拿这种低劣的迷情香蒙过她,简直是痴心妄想!
思及此处,她一边同神色紧张的宁天彩寒暄,一边在心内冷眼睨道:看宁天彩那胆战心惊的模样,想必是知道这车内熏香是被人下了料的,而且想来应该也带了解药。
萧姨娘应该还没疯到外出一次,直接毁掉两个庶女清白的地步。她若真这么干了,就是最爱息事宁人的宁恒,怕是都要对这件事情追查到底。
宁天彩的手指扣在袖子底下,捏得有些发白。
的确,她知道熏香里有问题。
萧姨娘告诉她向宁不羡报仇的法子,就是毁掉她的清白。
萧姨娘说,宁不羡自出生起,就从未出过远门,只要出了府,马车走到哪儿了她都不知道。到时候便打着带她去买首饰的名义,悄悄把马车开到城外,到时候宁天彩自己找个由头先下车,而萧姨娘,自有大礼在山道上等着宁不羡。
这时,宁不羡的手伸向了车窗的帘子,宁天彩一个激灵按住了她:“二姐莫要掀帘!这可是在大街上,咱们是尚书府的千金不好在大街上抛头露面的!”
宁不羡抱歉地放下了手:“对不起,是二姐糊涂了,只是这车内实在太闷了,自出生以来,我还从来没坐过这么久的车,实在是有些难受。”
宁天彩见她不是发现路不对,心下舒了口气:“二姐且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好吧,那我就睡一会儿……”
宁不羡似乎真累了,用手撑着头,便靠在了垫子上闭目养神。
宁天彩在一旁紧张地盯着她,直等到她口中呼吸渐渐均匀,这才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枚小药丸。
仪情花的解药不能提前服用,只有在吸入够量之后才能使用。为了不让宁不羡起疑,她已经吸了整整一路了。眼下,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