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重要。
她不在意地把貔貅放回了盒子里。
反正,这东西挺值钱的,将来急需用钱还能当了,挺好。
“对了!这东西送来的时候,郎君还提了一件事。”阿水一拍脑门,似是将将才想起来,“郎君说,今日天气不错,沈夫人想邀请您和夫人一并去京郊凌云寺敬香礼佛,顺带见见您。”
“……”宁不羡面无表情地合上了盒盖子。
她早该想到的,沈明昭手里没有免费的玉貔貅。
*
宁不羡被车子颠得昏昏欲睡。
没想到要么不让她出门,要门就让她天天都在马车上度过。
凌云寺位于京郊最偏远的一座险峰的山脚下,路途遥远,光是坐车就要坐上一两个时辰。
此刻她和宁夫人同乘一辆马车,两两对坐,相顾无言。
宁夫人从上车起就一直闭着眼睛,眼睛睁开的频率比昨晚在沈明昭车上的宁不羡还要低。她似乎很怕热,特意选了一辆大车出来,还在车厢内堆满了冰盒子。七八个小婢举着扇子,照着冰盒子猛扇,冷气灌得宁不羡都快要打喷嚏了。
宁夫人睁眼,瞥了边上一眼:“给二姑娘披件衣服,别冻着了。”
宁不羡立即坐直了身子,对着夫人甜甜地笑道:“您醒了?我特意带了些路上吃的东西,您想尝尝吗?”
夫人撑着头起来:“又是烤梨?”
“不是,是云裳姐姐从宫里带回来的酥饼、点心。”宁不羡边说边示意阿水拿,“云裳姐姐说您不爱吃那些带渣的东西,就全给我了,但我觉得,没准儿您想尝尝呢?”
宁夫人点了点头。
她明白,宁不羡这是故意把云裳抬出来,求她的庇护。这二丫头虽然满肚子阴私,倒又颇为怪异的,比萧氏、宁云棠一流要光明磊落得多。
现下宁云棠入狱,萧氏暂时消停,连这次凌云寺一行,她去请,萧氏也闭门谢客,不去。若是搁往常,她是必然要打扮得风风光光的,到外头去炫耀,她才是家中生儿子的那个。
宁不羡给宁夫人献上了一块红豆饼,随后又自车中固定的托盘上点了一杯雀舌,敬给宁夫人:“赤豆饼性热、过甜,此茶性凉,搭配着吃对身体更好,夫人请。”
宁不羡执壶的手腕微微弯曲,一道与小臂线完全齐平的银线注入壶中,宁夫人一尝,叶片浮开,茶色清澈,香味在唇齿间久久不散。
“谁教你的?”她问茶。
宁不羡笑道:“闺中无事,便坐在屋中自学了。”
宁夫人在心中暗暗点头,原以为老二只是个有些勇气和阴私的莽丫头,看来还是有些上进的心在的。
这么想来,她对宁不羡愈发满意,便开了尊口:“沈家人丁兴旺,不比咱们尚书府,来之前,人可认清了?”
“回夫人,认清了。沈家上下一共三房。我家郎君……”说到沈明昭,她的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羞涩神清,实际上心里一直在对那只貔貅翻白眼,“是长房长孙,还有一位弟弟,名叫银星,据说也是个不错的少年儿郎。郎君生父曾做过太子少傅,然已亡故,不过夫人尚在,夫人身上有二品的诰命。二房是郎君的二叔,官拜银青光禄大夫,有一妻三妾,三子二女,其中一子去年入了翰林。三房是郎君三叔,为苍州刺史,常年不在家,三叔携妻上任,家中只留下一名妾室。沈府顶上头还有一位老太君,是郎君生父,以及三位叔叔的生母,年逾古稀,不过,老太君不喜欢京城热闹,常居青州老家,所以不羡应该不会常在家中看到她。”
宁夫人徐徐开口:“不羡,往常在家中,不过是小打小闹,如今才是你真该上紧的时候了。”
夫人在提醒她,几厢比较之下,长房看似带着品级最高的诰命,实则势最弱,三房没人暂时可以不管,二房实际坐大,如果那位二叔叔和二叔母都不好相与,宁不羡被活吃了也不会有地方给她喊冤。
宁不羡点头:“夫人教训的是,不羡一定好好侍奉婆婆与郎君,不给宁府丢脸。”
都已经收钱了,还能怎么办呢?兵来将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