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复、明仪?学他们爹的都是。看着脾气挺好,私底下比银星还蔫坏。”
“碧君、碧水都是好孩子,就是阿罗老是拘着她们,两个孩子见天的不准出去透气,摆什么大家闺秀的谱。”
“你去了蕴罗院里?她是不愿意出来,因为老太君当初打死不同意她开铺子。”
“开铺子?”宁不羡问。
沈母吃了口冰酪:“对啊,蕴罗想开铺子,三郎也同意了,但老太君觉得不合规矩,三郎也不能跟他母亲对着干,所以只能不了了之。老太君脾气不好,可难应付了,还好她现在人在青州,近年也不怎么回来,不然啊,你这个小新妇,也得被她剥下一层皮,你以为都跟你娘我一样好说话呀?”
她冲着宁不羡眨了眨眼睛,把宁不羡逗笑了。
“是是是,娘全天下最好说话了。”
*
当晚入夜,芸香馆。
沈明昭自外间推开了芸香馆的大门。
宵禁之前坊门关闭,其余人不得穿坊而行,于是他在宵禁前便已然来到了沈府所在的太平坊,只不过有些公务需拜访同住太平坊内的同僚,便稍坐了坐,待回府,已然是深夜了。
不过他惯常晚归,芸香馆内众人早习惯了夜间不闭院门,方便他随时进出。
沈明昭来到寝房外,讶异地发现,内里的灯居然还亮着。
烛光透过人影投射在纸窗上,她甚至还坐在桌边。
按旧俗,宁不羡作为新妇,明日要早起为长辈准备一顿饭食。他蹙了眉,边推开门边道:“这个时辰还不休息,你是预备明天一头栽进锅里吗?”
如同昨日新婚之夜那般均匀的呼吸声从内传来,他脚步当即一轻。
可宁不羡似乎在未醉酒的情况下十分警觉,门一动,她便从趴着的桌子上抬起了头:“是阿水吗……你怎么回来了?”
沈明昭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在他眼前表演了一个瞬间变脸。满满的笑意,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化为了防备。
他不动声色地走向桌边:“怎么还不睡?”
宁不羡的衣袖盖住了下方的东西,她微笑道:“当然是在等你。”
沈明昭笑:“我记得娘子方才还十分惊讶我回来。”
“是啊,久等不来,正在伤心,以为你不要我了。谁知道你又回来了。”宁不羡语调娇柔,就差抱住他的手臂撒个娇。
这些都是表象。
他淡定地伸出了手:“胳膊下面的东西。”
宁不羡故作无奈地摊开了手。
她的手臂下面挡着一个小木匣。
“这是什么?”沈明昭狐疑道。
“放银票的匣子啊。”既然发现了,宁不羡也不同他多客气了,“既然答应了每月五十两,为了防止东家反悔,我这边倾向于先结后工,本月的五十两,郎君是给银票还是现银?”
沈明昭揉了揉眉心:“我母亲应当不怎么喜欢为难人,你今日只是陪着她聊聊天,应该没有难受到要立刻就用银子来抚平你受的委屈吧?”他还记得当初在马车上,宁不羡理直气壮地告诉他,她喜欢荣华富贵是因为幼时受了委屈,从未拥有过,所以万分渴望。
“没有,我很喜欢沈夫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