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嘴上却不能这么说:“老太君有所不知,那些铺子虽说不大,但打理起来也委实要费一番心思,不羡,你莫要嫌二伯母啰嗦。打理铺子不是嘴皮子动动就能成的,万一亏损过多,可是要拿家底去填的。”
说完,她又不住感慨:“长兄不在了,这些年替长兄经营,我也少不得要拿家底,去填补那些亏损的窟窿……”
“那既然如此就更不能劳烦二伯母了,不如您就只将亏损的铺子交还于我们吧?一直让您填窟窿,郎君和我心里,也难免有些过意不去呢。”宁不羡的声音听上去万分真诚,虽然在场半数的人都知道这是鬼话。
沈夫人没听懂他们这些人话里话外的机锋,但这句她听懂了,她十分诚恳地点点头:“是啊阿罗,当初是我不懂才托付给你的,你亏钱了就应该早点跟我说嘛。你已经很辛苦了,不能再为了我往里面填钱了!”
“是啊,既然他们想要,你就把亏损的铺子还给他们去折腾吧。”连沈老太君都发话了。
话说到这份上,罗氏心下猛打算盘。
为何只要亏损的铺子?她当然不觉得提出要求的宁不羡是出于什么愧疚和善良。
她暗暗思忖,难道,这大郎媳妇,有什么扭亏为盈的办法?
她转过头去,视线和宁不羡对上。
宁不羡对上她的眼睛,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一般,往沈明昭怀里又缩了缩。
……虽然知道是演的,但就是看得人牙痒。
不如……
罗氏笑着开了口:“既然老大媳妇想要个铺子玩玩,也未尝不可。不过,二伯母担心你手上管得太多顾不过来,就先把东市内的那家兴隆布庄给你,你看如何?”
沈明昭眯了眯眼。
他还没当上这个忙得脚不沾地的户部侍郎的时候,曾经查过父亲留下来的那些铺子的收益。
其中,茶庄收益最多,古玩庄次之,再次是酒楼,而这个位于东市内的兴隆布庄,是所有铺子内亏损最严重的,甚至可以说,那账面上几乎就没什么赚的钱。
罗氏与其说是给铺子,不如说是把一个烂包袱,狠狠地甩给了宁不羡。
她真的敢接吗?
宁不羡眼神惊喜:“多谢二伯母体谅!布庄就很好了。”
罗氏微笑:“好,那我明日便将兴隆布庄的账房钥匙交与你。”
说定了一切,沈明昭借口宁不羡体弱需要静养,请众人离开。
临走前,沈银星还在懊恼自己去晚了,颇为紧张地问:“昭哥,你能照顾好小嫂嫂吗?行不行啊?要不再留几个人下来?”
沈明昭挑眉:“不如你留下?”
沈银星再心大,也自知失言,当即面色绯红:“我不是那个意……”
“嘭!”房门在他面前用力地关上了。
关上房门之后,沈明昭转身过去:“都走了,别装了。”
宁不羡听出了他话里的不悦,想来是被她打搅了公务,心里在不爽吧。
“装?”她瘪了瘪嘴,“合着被罚跪两个时辰,腿都快跪烂了的人不是你。嘶嘶……疼死我了。”
她掀开了一小角被子,伸手预备去够大夫留下的伤药。
伤在腿上,大夫不便帮她上药,只把那扎进去的木刺给挑了出来。
她一边艰难地防止伤口再碰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