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是家国大事,不敢腻味。”
“那吃饭喝水是人生大事,也不可能腻味。”
沈明昭笑了一声。
他今日心情似乎真的很不错,虽说西北三州的疑团还像个芥子似的膈在他心里,但好在宁度支已经出发快一个月了,相信消息很快就能传回京城。
阿水给他们两人在院子里摆上了座位,拿着今日带回来的那个茶叶盒子问道:“姑娘,现在煮茶吗?”
“茶?”沈明昭的兴趣在闻见盒子里幽幽的兰花香时升起,又在看清里面细碎的叶片后消失,他如严掌柜一般皱了眉,“好碎的叶片,劣茶!”
宁不羡的嘴角露出笑容来。
秦朗可不是这样的。他好茶,第一眼见到这小叶片,还不清楚价格的时候便直呼好茶,若不是当时囊中羞涩,怕是要即刻带走品尝。
沈明昭果然不是秦朗。
像是印证了什么似的,连带着她同沈明昭说话时的刻意感都少了很多:“我还没试,是……一位经营茶庄的商人送给我的,你想尝尝吗?”
商人送的礼物。
沈明昭兴致缺缺:“不必了。”
宁不羡也不勉强:“那我自己享用好了。”
她等待炉上的水沸了两道,便投入细盐和叶片,浓郁的茶香气伴着沸水,如同水坝开闸一般汹涌而来,激得人一个后仰。
哪怕是京城最贵的茶铺中售价最高的茶饼,也没有这么浓郁的茶香味。
沈明昭有些狐疑地看着在小壶中翻滚沉浮的细片,取了勺,舀出一点点在杯中,入口品了品。
茶汤味道远不如它的香气浓郁,微苦,却带着清爽的回甘,吸一口气,芸芸兰香在唇齿间缠绵。
“怎样?”宁不羡是看着他喝下去的,她也很好奇这个未来价值连城的茶叶,在掌管定价权的户部侍郎眼中,是个什么水准。
“……还不错。”
宁不羡有些失望:“只是不错?”
“……嗯。”
若是有户部的属官在这里,多半就会告诉她,沈侍郎口中的“不错”,和“很好”,是一个意思。
正好这会儿梨子也烤好了,宁不羡本想将第一个递给沈明昭,却在伸到一半时又将手缩了回去。
沈明昭正打算伸手接,扑了个空,不悦道:“送出去的东西还有收回的道理?”
宁不羡心说你自己不就老这样,她道:“东家当初不是说,家中凡是经我手的吃食,你一概不碰吗?”
陈年旧事,她居然还记得这么清。
他挑眉:“家中经你手的吃食,我碰的还少吗?”
宁不羡望着他笑:“所以,我每次都下了毒,东家要小心哪日毒发身亡啊。”
沈明昭挑眉:“那就等到毒发身亡那日再说。”
他伸手去夺她嘴边的梨,宁不羡没想到这厮今日心情居然好到连这么幼稚的玩笑也陪她开,猝不及防间向后一仰,阿水拎来的小板凳,可支撑不住她这么大幅度向后躲闪的动作。
“小心!”
“吱呀——”椅子不堪重负地呻吟了一声,清淡的樟脑香从抵在脸颊的衣料间传来。
衣料被炉火烤得热融融的,而她的脸颊,也被炉火烤得热融融的。
绵长的气息隔着衣料,喷洒在他劲瘦的腰上,她察觉到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