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们本就该向那些男子学习。将情爱看得过重,就是女子千百年来身不由己的倒霉根源。
房门自外间被轻轻推开。
她回过头去,或许是刚闻知三叔噩耗,又在紫宸殿内商讨了整整一日才被放回来休息,沈明昭看上去异常疲倦,眼眶内充满了红血丝。
“你……”在看清镜前的宁不羡的瞬间,他的思绪甚至出现了片刻的卡壳,似乎是觉得宁不羡今夜的装扮或许过于暧昧了。
但她完全不给他理智回笼的机会。
她像两人初次见面那般径直朝他投了过去,他下意识张开手臂,又一次接到了那条撞入怀中的游鱼。娇俏的鱼儿缠住了他的脖颈,在那里烂成了一滩水。
拢身的纱衣轻薄柔软,放大了一切的身体接触,她倚靠在他耳边,面色清明地吐出热气,月光被揉碎在了她的眸子中:“我知道你今夜很难受,因为我也很难受,只有你能救我了……明昭。”
他的瞳孔放大了一瞬。
下一刻,那鱼儿的湿吻便贴上了他的耳根,黏腻湿润的触感,激发了某种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推着他从房门旁一路跌坐到了榻上,而她似乎乐此不疲,非要他就此向她缴械投降。
他费力地偏开了头,那双带着水雾的眸子疑惑而带着怨怼地望着他:“你不喜欢吗……郎君?”
他喘/息了一声,没有回答,片刻后,他伸手将她推开些许,似乎费了好大劲才将那股火给生压下去:“……二姑娘,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别这么作贱自己。”
“作贱”二字好似针扎一般将她的手烫得一缩:“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明白我的意思。”
她仿佛听懂了,又仿佛被气笑了:“是啊!你真了解我!沈明昭!沈侍郎!我算是明白了。你这个人就是贪得无厌!什么洁身自好……不过就是嫌弃人家平康坊的姑娘不会对你付出真心!”
她伸出手,贴上了他被她掀的半敞的衣襟,手指顺着胸前的沟壑滑了进去。
“东家和女管家,本来就是各取所需的交易,我需要这个孩子,你们家也需要这个孩子。沈大人,别忍了,我知道你忍得也很难受。”她听着他随着她手指动作愈发急促的呼吸,顿了顿,“沈大人你听……你的呼吸完全乱了。”
说着,她的手还想继续向下探寻,却突然被死死地钳制住了。
“别……动。”他咬牙切齿道。
局面完全僵住了。
宁不羡的手僵持在他的掌心中动弹不得,她斗不过他的力气。渐渐的,她的面上开始青红交接,仿佛是在承受什么极致的羞辱。
终于,她恨恨地剜了他一眼,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啪。”手腕被人握住了。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气息将她包裹。她被轻易地推到了床栏的木制雕花上,身体上空投射下巨大的阴影,牙关被人利落地撬开,似乎是在报复刚才,或者是一直以来的挑逗和试探,前方是贴紧的火热胸膛,背上冰冷粗粝的花纹摩挲着她的脊骨。
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掠夺后,他稍稍退开些许,手指上的笔茧,轻怜地拂过了她还沾着水渍的唇珠。
他哑声道:“去他的什么女管家……我反悔了,做沈夫人吧。”
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近在咫尺,有那么一瞬间,宁不羡觉得,即便眼前是万丈深渊,这个人也会在她摔得粉身碎骨之前拉她一把,强硬地将她从万劫不复的境地里拖出来——就像当初他把她从崔宜家的门前拽上马车时一样。
胸腔内如同塞进了一只不知疲倦的登闻鼓,每一声都砸得她心惊肉跳,辩无可辩,而她似乎只有低头认罪这一条路可走。
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她猛地推开了他,大喊道:“我不要!”
见她反应如此激烈,沈明昭的表情有一瞬错愕受伤,但他很快恢复如昔,挑眉道:“呵,我不过开个玩笑罢了。不过我方才亲你的时候,你愣得就像一块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