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传来重重地一拧。
宁不羡闷哼一声,回过神来。
“还在看?”他冷冷道。
“我是在看那位雷姑娘。”
“我对她没兴趣。”
宁不羡听到这句解释,笑了:“我当然知道了。东家岂止是对她没兴趣,就连方才对我情深似海那一出,不也是演给雷姑娘,还有你那些随从官看的吗?”
沈明昭脚步顿了下,又忽然急急地加快了。
“你院子在哪?”
他没有出口否认。
宁不羡低笑了一声:“你成日派人盯着我的院子,会不知道它在哪?”
“他们是他们,我没来过。”
宁不羡沉默片刻:“正前方直走,看到马厩拐弯,离那儿不远。”
沈明昭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走了许久,直到路过马厩看到院门时,才讥讽一笑:“看来即便是私奔,你那位好兄长对你也不怎么样,居然让你住在马厩边上。”
正在喂马的兵士正欲对沈明昭行礼,却在看到他怀中抱着个年轻姑娘时瞪大了眼睛,手中马草滑落在地。
宁不羡愉悦地哼了一声:“到现在仍旧觉得我当初是私奔,看来沈大人这些年也毫无长进。”
院门口,惜荣错愕地站在那里,不知该不该开口。
宁不羡摆了摆手,惜荣神色复杂地打开了院门,转头对看守道:“不用你们了,休息去吧。”
院门打开,惜荣在外拉上了门板。
门板合上的下一瞬,发出了“嘭”得一声厚重的闷响。
惜荣心惊肉跳地望了眼犹在发颤的门板,退离了五步,守在了那里。
门内,宁不羡轻轻地吸着气,身后冰冷的门板膈得她有些不舒服。可面前怒火中烧的人却浑然不觉,他似乎是猛然间卸下了遮掩了五年的面具,终于要将这经年之怒全部发泄在她身上了。
炙热的吐息在脖颈间周转,他压低嗓音,一字一顿道:“你知道我这几日听到的都是些什么感人至深的传闻吗……沈、少、夫、人?”
许久不曾如此,宁不羡有些不适地偏了下头,而这举动落在沈明昭眼里,显然就是另一层意思,他眼中的怒意更甚,伸出手,将她的头强行正了回来。
“害怕见到我?”他冷笑,“我来江南是打扰你和那位好兄长双宿双飞了?你对他真好啊宁不羡。帮他抢夺家产,冒着生命危险暴雨行船去救他,为他入狱,为他出入州府,甚至不惜钓着雷允明的小儿子——”
他咬牙切齿,滚烫的手指自腰间缓缓拨弄到了她的脖颈间,五指微微收拢,像是恨不得直接扼死她。
“你恨我毁了你的铺子,觉得我过去的所作所为都是在看轻你,可如今呢?二姑娘?谁在看轻自己?谁在作践自己?真伟大!真好!真出息!商贾的侍姬都能说得出口!宁不羡,你这个狼心狗肺的……”
“那你呢?”宁不羡冷笑着将他的话堵了回去,既然他抢先撕破了脸,她也没必要再虚与委蛇地好声气,“沈大人对我这么念念不忘,五年间有来找过我一次吗?怎么?如今仕途不顺,贬谪江南,倒是想起我这位被您搁置在行庄上,白占着您正妻之位不肯让路的……”
“宁不羡。”他忽然哑着嗓子,打断了她,“我当初为什么不说你死了,为什么要说你去了行庄,你真的……全然不知吗?”
“……”
两人沉默了许久。
沈明昭慢慢松开了手。
他的视线自小院内环顾了一圈:“他给你的这个院子……不错。”
小院里种了一棵梨树,一棵柿子树,甚至还有自南海之滨移植此地的甘蕉。院内有花藤,有秋千架,架下铺着细软的白沙,周旁放了躺椅,一座小小的灰泥炉点在边上,炉上架着网格,用以煮茶烤果子。
宁不羡动手理了下凌乱的衣领:“什么他给的?这是我的。”
“……”
宁不羡走过去,推开起居室的门,回身比了个请的动作:“假做要娶浮云茶庄的庄主之妹,只能帮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