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二房的院门外,忽然响起了“扑扑”的叩门声。
灵霜刚起没多久,正在柴房内给罗氏烧洗漱用的热水,听到院外的叩门声,揉着眼睛拉开了门闩:“大早上的谁啊……呃,大少夫人?”
宁不羡怀中抱着几本厚厚的簿子,一个人站在门外,对着灵霜一笑:“早。”
她这一笑,灵霜立刻就精神了,看向她的眼睛十分警惕,仿佛她是来做什么不怀好意的坏事似的:“您……您有什么事吗?”
宁不羡偏头笑:“我来找二伯母,她还没起身吗?”
“二夫人还未起身,您找她什么事?”
宁不羡举起手中的簿子,对着灵霜一笑:“我打算把这个交给她。”
片刻之后。
宁不羡坐在正堂下首,看着罗氏穿戴整齐好,在灵霜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她起身:“二伯母早。”
罗氏面上的警惕不比灵霜少,看见她,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你要给我什么?”
宁不羡将手里的簿子塞给她:“这些都是您的了。”
罗氏蹙眉,低下头一看,愣住了:“兴隆布庄,六羡茶庄……你把你的账本给我做什么?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你不会还觉得我想和你抢你那些个铺子吧?”
罗氏将账簿推回给她,嗤笑一声:“二伯母做生意是比不上你,我承认,所以,你也没必要再拿这些东西来试探我,现在一大家子人生计都是问题,你能多赚一分,大家就多吃一分,我跟你斗什么气?”
“您误会了,我不是试探您,是现在事情太多了,而我的身体又不是那么好,再过些时日,我总有身子撑不住的时候,到那时候,还得您来帮衬我。”
罗氏见她说得诚恳,疑惑而又迟疑着问道:“你……身子怎么了?”
宁不羡笑了一声,手指轻搭在自己的腹部上:“昨日身体不适,叫了大夫把脉,大夫说,我好像……有身孕了。”
*
“怎么会是这时候?怎么偏偏会在这个时候?!”
宁不羡的身孕只让陷在阴云之中的沈家惊喜了片刻,便很快只有惊,没有喜,反而陷入了更深的阴云之中。
“你说这孩子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在他爹下诏狱的时候就来了?!”沈老太君“砰砰”地用拐杖用力砸着地,“这下该如何是好啊!”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即便沈明昭没在大牢里,他是帮我缓解孕期的不适,还是能代替我受这十个月的折磨?既然都不能,那在家和在大牢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这叫什么话!”沈老太君一听就火了,“我发现你这丫头说话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宁不羡放下手中的茶碗,微微颔首:“哦,抱歉。”
“……”要不是罗氏拦着,沈老太君手里的热茶就已经要朝她泼过去了。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我需要休息,所以,需要二伯母的帮助。现在家中的男人们都被停了俸禄,庄子上的收成也就勉强能维持生计,要是还想过从前那样的好日子,就只能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