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云雁皱着眉,满脸都是不开心:“就能晚两天进京了。”
姜闲不由得失笑:“早早晚晚,不都是得去。”
云雁:“那也再多自在两天……”
姜闲拍拍他的手。主仆两人相伴多年,许多话早已不用多说。
云雁到底年少些,看着自家公子那云淡风清的表情,一时间情绪上涌,眼中燃起愤恨:“要不是夫人不愿冒险,一直被他们捏着……”
这时,马车突然一歪,跟着便停住。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倒向一边,连忙找地方支撑,才稳住身子。
随后,马车晃动几次,却没再前进。
云雁拨开车厢壁上的小窗,问赶车的刘山:“刘叔,怎么了”
刘山也有些着急:“该是车轮陷进了坑里,打滑出不来。云雁,你下车帮忙推一下,我在前面拉马。”
云雁应着声,躬身起来开车门。
姜闲跟着起身:“我也下去吧,减轻一点重量算一点。”
云雁没劝,倒是又回身扯过斗篷。
两人下得马车,云雁给姜闲披好斗篷,扶他到路边。
大雨后的泥路连行走都让人不适,姜闲就感觉每走一步都像踩在一片浅泥沼中,落步时微微下陷,提步时又仿佛被什么拉着脚。
而哪怕是初夏时节,大雨后的风也带着凉意,让姜闲不得不扯紧被吹起的斗篷。
待站定,姜闲细看看马车,发现的确有一边车轮陷进了一个小泥坑。再抬头看看天,乌云依旧很厚,随时有可能再下雨。
刘山在路边拔了些草,垫在坑边车轮下防滑。云雁走到马车后,双手抵着车厢,听前头牵马的刘山口令发力。
不过,大概是云雁年纪轻力气小,两人一马努力了几次,车轮还是没出来,甚至陷得更深一点。
刘山看云雁推得一头汗,心疼孩子,走过来说:“云雁,你试试去牵马,我来推。”
云雁喘上两口气,点点头。
姜闲却在这时走近:“我好像听到了马蹄声。”
一边说,一边向车后方的小路望去。
云雁和刘山都知道自家公子耳力特别好,也跟着一同望去。
姜闲仔细听着:“没错,的确是……在跑,应该不是拉车的……”
刘山四下看看,在心中盘算着一会儿人到之后,请对方帮帮忙的可能性,毕竟让云雁去控马他也不放心。
这条小路并不宽,他们这辆马车堵在路中,基本把路都拦完。车不挪开,来人也不好绕,得控马从两旁高高的草丛里穿行。
三人退到路边等了片刻,果然就见一人一马从后方跑来。随着马接近,渐渐能看清马上之人的模样。
那人身着劲装,头戴斗笠,下巴和唇上一圈短须,细腰宽膀,背上还背着一把大刀,一看就是习过武的练家子。
刘山原本见马跑得不算快,还想远远便挥手招呼。可现下看到对方是这个打扮,心里又有点犯怵,不由自主地迈步拦在自家公子身前。
斗笠男很快来到马车前,拉停了马,转头看向路边主仆三人。
姜闲和斗笠下的那双眼对上视线,不由得微微惊讶。
那是一双很清澈的眼,分明而有神。
并且,虽然面色暗黄,但从皮肤可以看出,此人年纪应当不大,和刚才远远看第一眼的彪悍印象极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