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黯然,下一刻她的目光就?落在了自己身?上。 燕归快马几步行至玉泉苑门前,从马上跳下来。 先和檀华见礼,“臣见过公主?。” 这人怎么有?点风风火火的,檀华眼睛露出?笑来,“燕护卫免礼。” 这样说了一句,她唇角也微微勾了勾。 转身?离开了门口。 这人今天多半还会来找自己。 燕归将手里的缰绳和马鞭都递给迎上前来的兵卒。 不等对方说话?,解下马鞍上挂着的两?样东西,快步跨过大?门。 檀华回?到书房。 书房有?两?张桌子,一张是书桌,一张是琴案,左琴右书。 她坐在书桌后?头?,手里拿着一卷闲书,只用它撑着下巴,无?心阅读,眼睛落在旁边新得来的琴上,神思不定。 轩窗敞开,有?人跳进来,没惊动任何人,只有?檀华听见了来人脚步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知道来人是谁,她没回?头?。 几声脚步之后?,一个黑色的人影在她身?边落下,一起落下的还有?一只锅子,和一只干净得几乎发亮的白色瓷碗。 燕归本人也换了一身?衣裳,只是和往常一样,衣服都是黑色的,连款式都差不多。 对方说话?声近在咫尺,声音低沉悦耳:“公主?要不要喝一些羊肉汤?” “公主?喜欢羊肉吗?” “不讨厌。” 一碗汤倒入碗中。 汤汁浓白,香味四溢。 夏日的午后?,檀华刚刚和萧恒告别,她精神上其实有?些倦了。 拿起勺子慢慢地喝。 汤好喝。 檀华胃口不佳,只是喝了几口,就?有?些喝不下了。 摸了摸坛子上的柳编外衣,柳枝还是新的,一看?就?是新编织的,这只篓子编织得格外精细一些。 视线一转看见有一只箱子在燕归身边,应该是他一起带来的,便?问道:“那是什么?” 燕归将脚边的箱子搬到两个人中间的地面上,打开箱子盖。 这些东西和她上次在洛京别院惩罚燕归的小玩具大?同?小异。 檀华一下子就?想起了当时的一些情景,她咬咬唇,青天白日的,忽然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 “你拿这些东西来做什么?” 燕归说:“前两?天我让公主?受惊了,公主?还未治罪,想来是没有?趁手的工具。我今日入城,带了些来,都是新的,干干净净,公主?若是还想惩罚……” 檀华抬手捂住对方的嘴唇,这个人怎么就?能面无?表情说出?这种话?。 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檀华站起身?从燕归旁边经过,往卧房走去,小声说:“我才没有?那种爱好。” 燕归合上箱子。 是不喜欢吗? 他想起上次永寿公主?说,是研究一下、尝试一下。 檀华在床沿边上坐下,她有?些倦然地倚着床头?,没回?头?。 燕归刚才合上箱子,一步一步跟在她走过来,脚步声很轻,只有?一点点动静,正好可以让她听见。 她没抬头?,轻轻叹了口气,说:“我今天不想动。” 人的精神懒了,身?体也就?跟着一起懒了。 刚才燕归带来的箱子里,还有?几样没见过的东西,但?檀华一点研究和尝试的兴趣也没有?。 没听见燕归离开的脚步声,也没听见燕归说话?。 正要抬头?,就?见一道高大?的身?影落下来。 燕归跪在她身?前。 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檀华如水一样的浅粉色绣裙上。 那只大?手干燥而微热,明明没有?触碰到自己的肌肤,檀华却回?忆起了肌肤被对方那双带有?薄茧的大?手抚触时的感觉。 裙下的肌肤像是被烫了一下。 这时候该让对方起身?吧? 檀华看?着燕归挺拔的鼻梁,迟疑地想到了这一点。 未等她说出?口,燕归看?着她的眼睛说:“公主?不想动,就?让臣来服侍您可好?” 与燕归对视着,檀华看?见两?簇摇曳的火焰自那双野兽一般的眼睛中生出?来,那双比别人更?深一些天生带着些凶残恐怖感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他沉默地等待她的回?答。 这些天,他们两?个人太熟悉彼此了,也太熟悉某些充满欲。望暗示了。 檀华明白了对方想做什么,她咬了咬唇,樱唇咬得有?一点发白,眼瞳里漫出?湿意,像下了一场雨,但?和刚刚在玉泉苑门口之时眼睛中的湿润不一样,他不希望再看?到檀华在玉泉苑门口那时的表情,现在就?很好,此时此刻燕归很想吻她。 ——他的公主?。 在燕归的目光中,檀华微微点了点头?。 寂静无?人的室内,永寿公主?的浅粉色织锦绣裙被一只属于男子的大?手微微卷起一些,又落下来。 裙摆很宽大?,被人细心理好,连上面的打褶都整整齐齐。 只是裙子下部分像是被什么巨兽的影子撑起。 檀华倚靠在床边,微微咬着唇,眼睛里一片水意,视线沿着裙摆向下看?,能看?见一片和浅粉色衣裙不一样的黑色的,粗糙布料制成的袍子,在裙子底下叠着。 水光弥漫的眼睛看?过去,模糊中,像野兽的皮毛。 不知为何,她今天有?些羞意。 也许是太阳太亮了。 她颤抖着,似雨中清荷,感觉靠也靠不住,弯腰伸手扣住隆起的裙子,渐渐将它抱在怀里。 不一会儿,当她觉得整个人连同?指节都在发抖的时候,裙子被人重新整理好。 燕归仍是跪着,伸手脱下檀华脚上的绣鞋,半扶半抱,帮檀华躺在床上。 他说:“可以继续吗?” 檀华微微点头?。 衣衫被人细心解开。 精神和肉。体上的倦然,彻底被另一种令人战栗的东西所取代?。 一直到星星都亮起。 檀华才缓过神,肌肤上还残留着一些触觉,像是触电过后?的余韵。 今天实在有?些过度了。 但?很新奇。 一条湿淋淋的白色布巾搭在水盆边缘,燕归刚刚帮檀华擦洗过,正低头?帮她系寝衣的衣带。 低眉垂眼的燕归在说话?,他声音里还带有?一些暗沉沙哑,听起来格外动听,暗夜里如同?琴音悠长。 “臣回?来的时候,好像看?到有?人从玉泉苑离开,是有?客人来看?望公主?吗?” 檀华说:“手下人没告诉你吗?来的人是太子,哥哥他微服而至,来看?看?我的病养得怎么样了。” “是臣来的太急,还没来得及听侍卫报告。” 在檀华看?不到的地方,燕归微微紧绷的肌肉在这句话?后?放松开,他眼中的暗色也化开了一些。 檀华现在感觉好多了。 只是今天闹了这么久,自己明早不一定起得来。 她伸手捏起燕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