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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萧翀乾丢下笔,说道:“摆驾芙蓉殿。”  他说是这?一句话,心里骤然平静了许多。  “是,奴婢这?就安排。”  芙蓉殿还是从前的模样,秋水涟漪一望无际,长桥纵卧,殿宇华美而安宁。  殿中的主人直到下午过了大?半才醒来,一个日夜的光阴,对于昏睡的人来说只?是眨眼之?间。  檀华从床上坐起来,她伸手摸了摸头发?,记得?睡觉之?前头发?是湿的,这?会儿手指穿过发?丝,都是干爽的。  床帐只?是垂下一道薄纱,殿中的人也是希望檀华能少睡一些。  只?看?光线檀华也无法分辨这?会儿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一想到自己不知道有多少时?间是在这?昏睡之?中度过,而人的一生又有多少光景,心里也会觉得?有些可怕。  她下了床,准备找本书看?,这?也算是给生命增加一点点质量了,有了那么一点质量,也就安心许多了。  撩开珠帘,忽然见着?了个意料之?外的人坐在外间的坐榻上,一身明黄的萧翀乾坐在小桌旁,手里捧着?一本书翻看?,手边是一杯茶。  檀华上前几步,行了一礼,“臣女?见过父皇。”  “永寿快过来,让父皇看?看?。”  她走过去,就坐在萧翀乾对面?,问道:“父皇您怎么来了?”  “你这?些天,总是在生病,父皇实在担忧。”  算一算萧翀乾已?经有一两年没来过芙蓉殿了,这?次生病,檀华也没让人特意去告诉皇上和太子。  这?个病不是折磨人的大?病,时?间做梦一样的过去,和许多病比起来已?经轻松许多了。  但是萧翀乾和萧恒还是知道了。  皇宫里,秘密很少,想要知道一件事?,大?部?分时?候只?在于关不关心,有多关心。  萧翀乾看?着?眼前长发?披肩的女?儿,观她面?容略有苍白,精神看?着?还好,就知道她还是不太舒服。  “疼的时?候就吃一粒天香养神丸,总会舒服一些的,也不用担心没有药,宫里已?经存下了可以?用几十年的天香养神丸,不用担心不够用。”  两人就着?这?话题说了一会儿,芙蓉殿还是从前的布置,萧翀乾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很熟悉,过去有一段时?间他和柔贵妃一起住在这?里。  那时?候檀华还没有出生。  一转眼她已?经长这?样大?了。  他想道自己发?髻当中的白色发?丝,轻轻笑了笑,他和檀华说:“近些日子,好好吃药,晚上睡觉用上父皇让人送的香,多吃些滋补的东西,好好养养身体。”  檀华点点头,“这?阵子父皇还好吗?”  两个人互相关心寒暄了几句,晚饭的时?候,萧翀乾吃了几筷子清淡菜蔬,算是陪着?檀华吃东西。  过后,他说:“大?理寺的赵元景上了折子,趁着?淮南王大?寿偷东西的盗贼,一个五个人,全都抓住了,东西只?能追回一半。”  古代追踪盗贼很难,大?理寺能这?么快把几个人都抓住也是不容易,至于丢了的东西,找到一半也是万幸。  这?件事?至此结案。  檀华点点头。  “父皇送的几样首饰和衣服还喜欢吗?”  “喜欢的。”  “这?会儿天气还不是那么冷,不如有空穿上新衣服去玩一玩,也好透透气。人活动起来,就不容易生病了,心情也会好一些。”  “玉泉苑那边,永寿随时可以过去游玩修养,宴客也好,自住也好,至于护卫,还是那三百名骁龙卫,令牌在此。”  萧翀乾将令牌放到檀华面?前,“此物就留在永寿手里吧,什?么时?候出门?也方便用,你长大?了,出门?走动,身边不可无人护卫。”  檀华接过令牌,拂了拂上面?的纹路。  想到骁龙卫,自然会想到燕归,也许是这?段时?间睡了很久,她总觉得?和这?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萧翀乾说:“里头有个叫张君武的侍卫,是个百夫长,为人认真谨慎,平时?也负责管理这?些兵卒,可以?叫他继续管理这?些人。”  仔细交代了一些骁龙卫兵卒的事?情,又叮嘱一番让檀华注意安全,萧翀乾放下心。  檀华把玩着?手里的令牌,点了点头。  萧翀乾离开,一直到晚上,檀华没有再起睡意,晚上看?了一会儿书,看?着?烛光,想到爱护眼睛,就没有再看?书,而是闲坐着?待着?。  屋子里很暖,檀华穿得?厚,暖融融的。  她偶尔和十七说上一句话,其余的时?间,也就是干坐着?,脑海里想着?一些天马行空的事?情,尤其是现代的事?情,再对比一下现代和古代的不同。  今天萧翀乾说她可以?随意借用骁龙卫的人做护卫,有三百人,且不用向上请示,等待批准。  在现代的话,不管去哪里,好像都不会有这?么大?的场面?。  萧翀乾还是怕她无聊。  她半垂着?眼,靠在床边,蜡烛燃尽了,不叫人更换,只?等着?光线自然熄灭。  齐府  晚归的齐璟在书房接见了送信的使者,对方是陪着?齐珣去远方赴任的一个侍卫,他一路快马加鞭,看?上去风尘仆仆。  齐二知道这?里有齐珣的信送来,也一起过来了。  “小的见过二位主人,我们一行人往南去,才要过黄河,四郎君却中途生了病,现在高烧反复,饮食困难,已?经行路不能了,小的一行人只?能在附近的村落停下来,让四郎君养病。”  这?话说的委婉,齐二变了脸色。  “可是水土不服?”  “诊脉的大?夫说是心病。”  “因为四爷时?常昏迷,这?是属下自作主张写?的信。”  齐璟只?说:“拿上来。”  他拆开信封,低头看?了两遍信件,将信纸递给旁边的齐二。  齐二低头看?信之?时?,齐璟问道:“你来时?,四弟可有说过什?么话?”  侍卫摇摇头,说道:“并没有,四郎君精神匮乏,时?常昏睡,醒来时?候也是不济,大?多数时?候都不言不语,只?是偶尔会看?向洛京的方向。依照小人猜测,四郎君恐怕是不甘心前往望陵。”  从大?国首都,到偏远落后,临近边疆的望陵。  对于一个才华的年轻人来说未免有些过于残忍了。  怀念洛京,也是人之?常情。  这?位侍卫是如此想的。  齐二也翻看?过了手中的信纸,里面?夹杂着?不同朗中开的几张药房,还有齐珣书童对于齐珣这?些日子生病病情的描述,没有一张纸一笔字是齐珣写?的。  他看?完眉头已?经担忧地拧了起来。  “四弟离家时?还是好好的,这?才不过十余日,竟病得?这?样重了。”  齐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