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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的“可惜”却让他心生震动,久久不能平静。  她可惜他没有因这些算学有所发展, 却让他产生了一种近似被怜惜的感觉,像是一个温情的怀抱。  别人知?道?他擅长算学, 只?是赞他博学多才?,天下皆是以功名为先,二品大员, 相位在望,将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前途至极。  唯有他自己有时候会为没有更多精力精研,或是多运用算学感到可惜。  永寿公主无意之间的话,让他内心萌生出?一种知?己一般的感觉。  这也许是她所不知?道?的,他也不打?算说给她听,否则又是一个男人的自作多情。  本来?他喜欢她就已经是很?自作多情的一件事情了。  只?是看她的目光不自觉更添了几分温柔。  她一页一页的翻看那些新写完的,墨水还没有干透的纸张,视线在那一行行的字迹里面遛一遛。  有时候眼珠微动,多看半个呼吸,手?指也在纸张上微动,像是在思?索。  数学和物理,很?多时候解题手?法不是唯一的,齐璟的解题手?法有许多和檀华第一个想法不太一样,却也不错。  齐璟说道?:“这些题目都是公主写的吗?”  檀华点?点?头,她说:“是我写的,偏偏我不爱做题,还想检查一下这些题的对错,就来?麻烦你了。”  她说着,抬起头,云髻之中,一根斜插的金簪,一头缀着分明的牡丹花,下面又缀着细细的金链宝石,她一抬头,簪子直接从发间滑落下去?了。  直直往下坠。  齐璟全副心神都在她身上,脑海里正待挖掘她这微笑的意蕴,眼角忽然见到一道?熠熠金黄闪过,他伸手?一捞,捞到了一个冷冰冰的坚硬金属物件,看过一眼,发觉上面的花瓣颤颤的样子很?好看。  他手?里拿着这只?簪子到两个人之间,说:“公主,您的发簪掉了。”  檀华低头瞟了一眼,说道?:“看着陌生,不过应该是我的。”  齐璟也知?道?,帮主人梳妆的都是梳头娘子。  她见檀华摸头上的发髻,略有困惑着,这里也是没有一方镜子,他说着:“是这里。”  檀华伸手?要摸过去?。  齐璟说:“请让臣来?吧,好么??”  檀华不做声,也是默许。  齐璟手?里的金簪抬起来?,凑近她的鬓发,使得簪子上面的花朵朝前,顺着她的乌发将这支簪子插进去?。  这两个人不知?不觉之间距离这样近了,檀华身上是带一点?苦香的,似花非花、似药非药,但齐璟总觉得这幽香有些过于梦幻了,掩盖着她乌云一样的发丝,掩盖着她酒窝浅浅的笑靥,还有那双眼睛,像是清冽的水新洗过的黑色琉璃珠,泛着幽幽湿气,似是多情,又一眼剔透。  乌黑丰茂的黑檀木一样的发丝,堆起来?像是云朵,发丝上流转着丝绸一般的光彩。  簪子钗环是一眼望明白的,但是她头发里总似是藏着更多的秘密,那应该是柔软的却比丝绸温暖而又富有生命力的东西?。  他捧着簪子的手?离开冷冷的金簪,退了回来?。  有些恋恋不舍的。  他并没有离开,手?指想要碰触她的发丝却并无寸进,只?是罗回来?盖在自己的膝盖上,眼神过去?,正对上她蕴含着一点?笑意的杏眼,她一笑起来?,眼睛里的波光也是亮的,像是一条鳞片善良的游鱼,这点?笑意又一闪而逝。  游鱼的尾巴,像是在他的心湖扫了一下,激起来?一圈圈涟漪。  他忽然说:“臣家里还有几本讲算学的书,是一个朋友前几年?新写的,当时送了臣一本,里面很?有些新东西?。”  檀华说:“那要谢谢你了。”  齐璟已经稍微离开檀华一些距离了,两个人之间隔开半臂,其实就算如此他们两个人还是很?近的,他却觉得有些远。  “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  他眼睛一直看檀华,还是看头上,檀华问:“你看什么??那簪子又掉了么??”  檀华伸手?去?摸,还是好好在头上。  齐璟说:“还好好着在哪里呢。”  “那你看什么??”  齐璟不言,它只是觉得自己还的太利落了,只?是他要找书来?借给她,两个人总是要再?见的。  以后还有的是说话的时候,眼下也只?是盼望着她多笑一笑。  而他却是没有那个幽默细胞来?逗她的,也不敢贸贸然的轻浮,恐怕惹了她的讨厌。  于是也只?是默默看着她,怕她无聊,脑海里搜寻着什么?故事可以讲一讲。  早就发现,比起那些价值连城的秘密,永寿公主是一个爱听故事的人,陈旧的故事,她听起来?像是新的一样,神异一些的又会添加两分喜欢。  “我要走啦。”檀华抱起桌上的一沓文稿站起来?。  齐璟虚扶了她一下,也跟着站起来?。  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随身没有侍女?,檀华除了这一叠稿子,还有一件毛领斗篷。  齐璟拿起叠放在一旁的斗篷,为她披在身上,低头为她系领口的丝绳。  说道?:“公主若是有什么?需要臣做的事情随时吩咐。”  总觉得永寿公主不仅仅是为了那些题目来?找他,若说数算,其实钦天监的人也很?擅长,格物一类恐怕稍差一些,但这些相互算的东西?本就是相通的。  多半也连带着学了。  若说她想要见他,总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檀华看着齐璟的眼睛说:“我要你做的事情,你已经做完了,至于下次,你若是愿意,下次我还找你,若是不愿意,也不勉强你。”  领口的丝带系好了,湘妃色的软绸带子软软的垂下去?,像是垂丝海棠的花瓣。  呼吸之间,是自己身上早已习惯的微苦的苏合香味道?,还有对面齐璟身上过于清冷幽淡的冷香,让人想起冬天的树木和雪。  “下次有什么?事情,公主第一个找臣好吗?”  檀华说:“到时候看呢。”  他们说着,齐璟为檀华推开夹室的门,薄薄的一层,外面尽是一幢幢的深红棕色书架,室内中央有盘旋上下的楼梯。  “公主先请。”  檀华当先走出?去?,视线不经意瞥向旁边的藏书室,唇角微微翘起来?一点?弧度,随着她转过脸,这弧度也就隐没了。  齐璟随后出?来?,他对檀华的病情知?道?一些,这里是三楼,伴着檀华走到盘旋向下的楼梯,他随身护持着檀华,一手?在前侧,随时准备转过身去?搀扶她。  檀华走得不快不慢,一手?扶着栏杆,很?稳当,没有什么?意外,两个人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原本挨着檀华和齐璟的适才?说话的那间夹室旁边的藏书室门口,有个汗津津的人影立着,正是裴嘉铭。  他一身孔雀绿深色官服,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