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差点跳起来:“你怎么扔了啊?”暴殄天物啊!
她气呼呼的表情还没消去,就见他淡笑着摊开手掌,那“麻将牌”还好好地在他手心呢。
许栀知道他又在作弄自己,背过去不理他了。
他从后面抱住她,笑声由低沉逐渐拔高:“别生气了,跟你开个玩笑,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看你生气,气呼呼的样子太可爱了。”
随手将那钻戒丢到床头柜,他把她打横抱起来,抱到衣帽间去换衣服。
早饭挺丰盛的,厨子是费南舟从杭州带回来的,做的一手好杭帮菜,上海菜做得也很好吃。
他吃了两口粥就搁了,拿纸巾擦拭唇角,跟她说早点还是得看港岛那边,下次给她早中晚都换一个厨子,天南海北都尝尝。
许栀都笑了,说你们京爷都这么讲究啊,我以前早饭就是清粥和青菜。
他说他不讲究,怕她吃不惯,也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就想着什么都堆一点让她自己选。
他说这话时浅浅笑着,低头给她剥一枚皮蛋,搁入准备好的料汁里。
晨光落在他半边侧脸上,发丝好似都镀着一层金光。
相处了个把月,许栀觉得他这人还是挺好相处的,性格豁达,不拘小节,不在意她时不时的冒犯,只要她不在他工作的时候去烦他。
只是她不太快乐,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委曲求全、患得患失的状态里。
忽然就很后悔,当初不应该答应他搬过来。
越了解他就越清晰地明白彼此之间的差距太大了,过去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劲儿被现实逐渐磋磨掉。
“我想回去和沐瑶住。”快吃完早饭的时候她跟他说。
他顿了一下,问她为什么。
“自在。”
他闷笑出声,抬眸:“我给你压力了?”
许栀:“感觉像住在皇宫里等着皇帝临幸的失宠妃子,可怜巴巴的,严重影响我的精神状态。”
她也是真敢说,但费南舟好像很喜欢她这种直言不讳的性格,面上也淡淡的没什么反应:“随你。”
许栀观察了他会儿,确定他没生气,开心地也给他剥一枚松花蛋,蘸了蘸酱汁递给他。
费南舟看一眼,有点无语:“你让我整个儿囫囵吞啊?也不怕我噎死?”
她笑嘻嘻地把蛋搁到碗里夹碎,夹起一块递到他嘴边:“啊——”
哄小孩似的。
他笑而不语,张嘴吃了。
许是觉得他太好说话,竟然就这么愿意放她离开,许栀还挺过意不去的。
于是她说:“你下午没事吧?”
他摇头,她才说:“那我陪你去玩。”
他都在用帕子擦嘴角了,听罢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嗤笑,将帕子扔托盘里:“刚刚还说自己像等待临幸的妃子,我倒觉得你像女王,高兴的时候哄哄我,不高兴的时候就给我甩脸子。”
“我哪有?”她哼哼唧唧,触及他凉薄讥诮的目光,忙认怂,“我哪敢?”
费南舟笑而不语,眯眼凝视了她会儿。
许栀双手合十,伏低做小:“费先生,我错了。”
可眼睛里还带着笑,好像一秒又变回了天地不怕的小狐狸精。
费南舟:“看在你认错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暂时放你一马,下午将功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