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铃铛乖巧点头,东瞅瞅西瞧瞧,最后开启发呆模式。
霍庆贤动作优雅切着牛肉,眼也不抬,漫不经心对侍餐的保姆道:
“把那只埃及人面珐琅拿来给小朋友玩。”
白檀忙道:
“伯父您别给她,那东西太贵重了,万一她弄坏了就不好了。”
小铃铛不服气,小下巴一扬:
“小铃铛不会弄坏,小铃铛从没弄坏过自己的玩具,妈咪乱讲……”
白檀还想说什么,被霍庆贤淡淡打断:
“一个不值钱的玩意儿,让她玩就是了。”
虽然语气生硬,但白檀那颗不安的心也因为这句话稍稍放轻松了些。
至少现在证明,老伯并不排斥小铃铛,哪怕只是做做样子也无碍。
小铃铛得到了她心爱的人面黄金珐琅,兴奋地蹬了下腿,想起妈妈说过在外面不能晃腿,赶紧制止住自己不安分的小短腿。
可那一下还是踢到了霍庆贤的膝盖。
“对不起爷爷,小铃铛不是故意的,妈咪说过不能随便晃腿,可是小铃铛总是忘记。”说着,她还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带出几根发丝乱糟糟的。
霍庆贤低低道了句“没关系”。
后来,那些饭菜到底什么味道,他着实没尝出来。
脑海中只一遍遍回忆那只小脚丫踢在他膝盖上的感觉,不重不疼,反而软乎乎。
吃过午饭,霍泱看出白檀越来越不自在,便打算进入正题,说完回家。
“爸,我这次带白檀过来是想和你说一声,我们打算去国外注册结婚。”
白檀绝望的闭上眼,想象着老伯跳起来大骂他是狐狸精,问他逃跑三年还有什么脸回来。
并在内心祈祷着:骂我就好,不要骂小铃铛。
他已经做好了面对疾风骤雨的准备,无论如何这都是他的错,做错事就该付出代价。
怎料,闭眼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想象中的狂风暴雨。
白檀小心翼翼睁开眼看过去,就见霍庆贤还是刚才那副淡漠表情,视线穿过宽阔房间不知在看哪里。
保姆极有眼力见地招呼小铃铛:
“小铃铛,过来和阿姨一起玩吧?”
小铃铛从沙发上爬下去,屁颠屁颠跟着陌生人走了。
备受煎熬的一个世纪过去了,白檀终于听到霍庆贤缓缓开了口:
“在此之前,我要知道,你当年明知自己怀孕还丢下霍泱跑到国外的原因是什么。”
白檀呡了呡唇,在脑海里组织语言,该怎么把这件事说得更容易让人接受。
该隐瞒哪些,又该夸大哪些。
可他怎么也组织不好语言,它不像在文档里写小说,写错了还能删改。有些话一旦出口,有些事一旦做了,似乎就很难再找到挽回的余地。
霍泱倒是先他一步开了口:
“爸,如果你作为男人怀孕,你难道不会害怕地跑掉么。你难道会比他做得更好么。”
霍庆贤深深蹙起眉,鼻间发出一声冷哧。
这句话由霍泱说出口反而更令白檀愧责。
难道当年的霍泱会比怀了孩子跑到国外的他过得好么,那几百条短信无数的未接来电,每一条都写着煎熬。
可自始至终他没有怪过他,反而还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说是自己不够细心没有及时留意他的反常。
而白檀,到这个时候还在为自己想借口开脱。
“不是的伯父。”白檀深吸一口气,鼓起了勇气。
“当年我还是霍泱的助理,无意间听到他和别的演员对台词,我并不知道那是台词,以为霍泱就是这样看待我的,所以我很生气,加上确实因为怀孕性情不稳,变得极度敏感,更因为……我对他没有足够的信任,所以甚至没向他求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