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之后,姜润初看了眼仍不肯说话动作的姜净春,道:“还愣着?”
姜净春不搭理他,只是走到了顾淮声面前,垂眸说了声,“多谢表兄。”
这事虽然说是被解决了,可姜净春并没有多好受。
尤其是,方才她那副样子还叫顾淮声瞧见了,他会不会觉得她很刁蛮?
他肯定很讨厌这样的她。
面前的小姑娘眼角还有些泛红,看着还像是在委屈。
顾淮声面上仍旧无甚表情,淡淡回了姜净春的话,“无妨。”
这处的人见事情已经差不多结束,也差不多散了开,三人也出了马球场,往姜家回。
姜净春跟在两人的身后,同他们上了一辆马车,然而屁股还没坐稳,就听得姜润初出声道:“你自己不是坐马车来的吗?挤死了,回你自己的马车去。”
车厢很大,四面挂着丝绸帐带,嵌着珠宝的挂帘被掀在一旁,日光从窗牖透进,照得里头更加敞亮。
这样大的马车,坐四五个人都绰绰有余,怎么坐三个人就挤着他了?
姜润初素来是同姜净春不对付的。
两人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姜润初今年二二,比姜净春大了整六岁,如今在翰林院中任职。同顾淮声相比,姜润初这人更要老成一些,总是喜欢板着张脸,尤其是在姜净春面前,活像她欠了他千万两银钱。
姜净春不懂事、爱惹事,刻板守礼的姜润初不喜欢这样的妹妹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姜净春也讨厌这个哥哥,平日里头她也不稀罕和他坐一处,只是今日顾淮声也在,她才不要下马车。
她没理会他的话,自顾自上了马车,往顾淮声旁边坐去。
她悄悄地觑一旁的顾淮声,没见他有不愉之色,便松了口气。
算起来他是她同族的兄长。
顾淮声像是一朵高岭之花,不惹凡尘,在这些小事上他向来是懒得同自己计较的。
就像是个调皮的孩子舞到了大人面前,他越是理她,她便越来劲,倒不如眼不见为净。
反正只要是不沾惹到他的身上,他便总面无表情坐在一旁,连瞧也不会瞧她一眼。
一声有力的马蹄声从外头传来,华贵的马车开始行驶。
姜净春还因着方才的事情憋闷,一旁的姜润初又开始教训起她,“能不能把你那头发梳好了先,乱七八糟像什么样子。”
方才打了场马球,束起的马尾有些凌乱,车厢之中,同那端端正正的两人比起来,她看着确实有些不大入流。
姜净春听得他训斥,不满得瘪了瘪嘴,但念及顾淮声在一旁,没有同他相争。
“知道了。”
她不情不愿应了声,解开了束着的发开始扎个简单的发髻。
她同顾淮声挨得不近,但这番动作难免擦蹭到了一旁的人。她的头发细腻如丝,头上抹着茉莉香的头油,还带着几分清香的发,就那样不经意间擦过了旁边顾淮声的脸颊。
顾淮声只觉脸侧一阵瘙痒,怀疑她是故意捉弄于他,那双好看的眉头微蹙。
一旁的姜润初注意到了顾淮声的不耐,他方想出声让姜净春老实一些,可不知怎地,这奔驰的马车忽然被急急刹住,里头的人一时之间东倒西歪。
那两人倒还稳得住,可姜净春本就在系发,没能稳住身形,就这样直直往一旁的人身上摔去。
少女身上清甜的气息就这样猝不及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