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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西亚抬着眼,她正在绣帽带。

她最近学了种新绣法,绣的玫瑰花很好看,栩栩如生。

“我不要了。”扫了一眼打开的匣子,她说。

“什么!”

卡文迪许看了看那个漂亮的纯金匣子。

“你留着吧。”

她低头捏出针线。

这更正常,别人动过的东西,她不觉得有拿回来的必要。

威廉。卡文迪许讷讷地收了回来。

他坐了下来,仰着头。

艾丽西亚是厌倦了吗

“你在这里无聊吗”他问。

乡下每天就那么多事,不像伦敦还能互相拜访,去看剧,听音乐会,参加舞会。

虽然艾丽西亚对交际一向不大上心。

她已经读完了十几本书,还拼了块上百的拼图,画了五六幅画,其中两幅都认认真真上了色,可以看出她无聊成什么样了。

“还好吧。”

这种不上不下,比纯粹的冷淡更让人难受。她让他给她挑拣穿着丝线,问边沿要不要加上蓝色。

……

“你不太能忍受平淡的生活,威廉。乔治。”

艾丽西亚裁断着,她开始低头写菜单,跟所有女主人一样,管理起宅邸里的事。

“是吗”原来是他觉得无聊

威廉。卡文迪许困惑了。

新婚生活就该这样吗他恍然,是他要求得太多了。

他支着下巴,看着他的妻子。

……

艾丽西亚去弹钢琴,她习惯每天做练习。

偏爱莫扎特和巴赫多,但也乐意弹弹贝多芬。流畅的乐曲从指尖流出。

跟音乐绘画在淑女教育中,只是陶冶情操不同,艾丽西亚喜欢做的精湛。

他该意识到,她那么讲究完美的人,居然会慢慢接受包容他。

他们之间处事方式完全不一样。

卡文迪许十几岁时想象过未来的妻子是什么样。

她半披着金发,弹钢琴的模样。

他想就是她了。

他说服自己觉得幸福,只要他爱她就好了。

……

晚上他们设计起徽章,艾丽西亚有了兴趣,凑过来看。

这会装饰在出行的马车和仆人制服上。

每代贵族,都会在原本家徽基础上,添添改改,做成独属于自己的一版。

他画着图,首先,是卡文迪许家的灰黑底,三个银色金角鹿头。

还有伯林顿伯爵的红白斜纹城墙,克利福德男爵的蓝黄格和红色条纹。

萨瑟兰伯爵的红底黄星,斯塔福德侯爵的蓝底金叶,红白条纹底黑色十字纹。

他想了想,四分臂不够,得六分。

打出了一个底稿,

“有点丑。”艾丽西亚靠在他身上。

他修修改改,她总算满意。

等回伦敦了要定做新的马车,换上新纹饰。

看着这个新凑成的家徽,艾丽西亚才恍然她姓氏没变,但是真结婚了。

……

艾丽西亚给画好的徽章填着色。

她想起了什么。

卡文迪许还在回忆昨晚的疯狂,和今天的平淡。

这没持续多久,戛然而止。

因为艾丽西亚突然问,“你不回伦敦吗!”

“怎么了!”

卡文迪许怔住,他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