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讲他们第一场比试崔淮赢得很漂亮,师兄输得心服口服。
此处她一改此前干巴巴的叙事风格,对他们的比试渲染颇多,主要凸显了她的英武不凡,和扶钦的自愧弗如。
“你说他输了以后,还偷偷哭了一场?”少年面露不解。
难不成他长大后居然变得更脆弱了?他如今被崔淮这么揍,还没哭呢。
崔淮斩钉截铁道:“是这样。”
即使略有夸大,但总体事是这么个事。
讲着讲着,扶钦发现她和师兄原来经历了那么多,一次竟都讲不完,崔淮便趁着扶钦出关的空隙,每次讲一些。
第二次,崔淮说师兄去诈骗组织捞她,总是借灵石给她,还买了她卖的悦心花。
崔淮自己都意外于,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她竟然都记得清清楚楚,往事历历在目、
第三次,崔淮说到师兄送给她的新年礼物,那张短腿椅子。
……
最后的最后,崔淮本打算说须弥境里,师兄承受的那道天罚。可此前口若悬河的崔淮,提到此事时,却如万钧之力卡在喉间,晦涩难言。
扶钦看出崔淮的低沉,道:“你飞升时的事,整个修仙界都知道,盛阳长老同我说过,你把他背回来了,这些你不必再说。”
崔淮端起茶杯,就这一口茶水咽下那些苦涩,道:“其实我当时有三成把握抗下天罚,哪怕失败,我也能接受。”
“如果命中注定是败掉的那七成,我宁愿死的是我。”
少年为崔淮空掉的茶杯中倒入新的茶水,道:“可他不愿意。”
放下茶壶,少年起身离开,他想此时她应当不需要有人陪。
她想陪的那个人不在。
转眼间,崔淮已经在凤凰谷待了快半年了,冬日为凤凰谷染上几分寒意。
崔淮神识敏锐,她自然能感觉到最近少年对她越来越关注,但出于巨大的年龄差距,崔淮没多想,认为这就是榜样带来的力量。
有她崔淮珠玉在前,这些小辈的确难以移开崇拜的目光。
就连宴池听闻她下界,都去信好几封,让她有时间在无涯宗露个面,说无涯宗弟子对她的到来是翘首以盼。
甚至宴池说,如果她确定来的话,他可以提前预热一波。想见崔淮的可不止无涯宗弟子,全修仙界的剑修,不论何等境界,都对灵晔剑尊万分推崇,到时候宴池趁机售卖一波门票,大赚一笔。
当然崔淮心中知晓,满足弟子心愿不假,顺路捞钱也是真,但宴池主要还是想展示一下后台,给自己涨涨面子,让他的宗主之位做得更稳当。
全修仙界的修士都对崔淮如此狂热崇拜,扶钦是其中一员,并不稀奇。
这日,刚出关没多久的扶钦端着小花盆来找崔淮,明明已到冬日,假同心苗的叶片依旧青翠欲滴,散发勃勃生机。
扶钦当真将这假同心苗养得极好,就如同师兄当初一样。
崔淮以为他是同自己展示成果,正准备夸赞一二,不料扶钦将花盆塞入崔淮手中。
“我明日又要闭关了,这次不同之前,难度更大,时间也长,没心思再照料这幼苗了。你自己养,或者找别人吧。”
崔淮抱着小花盆,疑惑道:“你不是今晨刚出关吗?这么快又要闭关?”
少年点头说他是突然又有所感,所以临时决定的。
虽然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