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浮想联翩的话偏偏说的漫不经心,一脸无辜盯着她。
林雨娇接过蝴蝶,低声说了句“谢谢”。
关门的时候,祁司北突然抬手抵住了门把手。
他整个人半撑在门把手上,晚风吹动少年额前的碎发。
“以后在外面能别躲着我吗。”他笑了一下,毫无征兆低头逼近林雨娇的眼睛。
“咱俩又没什么,对吧。”
“你喝多了。”林雨娇轻轻提醒。
“还能认得你。”祁司北无所谓地直起身,揉了揉眼睛。
少年的眼眶因为微醺有点发红。
猝不及防喊了她的名字:“林雨娇。”
他好像真是喝多了。
一米九的人跟逗小猫似的,杵在她面前。
林雨娇慢慢关上房门,也关了灯。
站在门后的一片黑暗里。
居民楼外舟川的雨不停的下。下到仿佛今夜要有一场洪水决堤,淹没这座城市。
没安装空调的房间电扇不停转动,吹来雨夜潮湿的晚风。
林雨娇习惯侧躺在床上,双手随意放在枕头边,闭上眼却突然闻见近在咫尺的烟草气息。
她瞬间惊醒。懵懵张开手掌,却看到那只无意识一直捏在掌心的蓝色蝴蝶。
那只蝴蝶发卡是她一眼钟情,并不便宜,攒了好几个月的一部分兼职工资买的。
看到发卡上丢了那只蝴蝶的那一瞬间,其实林雨娇还挺心疼的。
她以为再也找不到它了。
结果是一个喝的自己意识都不是很清醒的人,仍记得带着这只蝴蝶,穿过今夜舟川的暴雨天,完好无损还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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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时候雨才停了。林雨娇热的睡不着觉,推开了窗户。
一束光落进来,一整条巷子全是淅淅沥沥的虫鸣,风吹来年代久远的霉味。
搬到上禾路是2019年,她大二的那个夏天。
她认识了倪雾,留在了mist做兼职,回宿舍时间太晚怕打扰到舍友,于是在外面找了房子。
“你找个舍友,还能平摊水电费呢。”倪雾热心建议。
合租消息发出去之后,来过几个老头老太太,还有一个不怀好意的中年人。
上禾路的房屋不好租。位于最破最旧的老城区,拆迁改造消息迟迟没来,全是坑坑洼洼的水泥路。
唯一仅有的好处,不过是全舟川最低的房租。
正当林雨娇准备放弃,随便找个老太太合租得了。
有一天下午,她在狭小的厨房做饭。夕阳落在灶台上的那碗刚出锅的炒四季豆上,再破旧的出租屋仿佛也有了家的气息。
忽然听到敲门声。
“谁?”
“看房。”
林雨娇连忙擦擦手打开门,僵在门口。
楼上的中年女人从学校接小孩回来。
十岁出头的孩子正是好奇的年纪,视线一直落在手里还提着半听可乐的人身上。
“别看了。”中年女人粗声粗气拉着小孩赶紧走开。
在走上五楼的楼梯的时候,仍然眼神带着几分警惕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两个人。
林雨娇站在门口,来不及解开的粉色围裙还挂在身上,发绳系的太松,头发早就半散下来,昏黄的光线里,她的皮肤还是透白。
微微仰着头,看着比她高很多的人。
楼道里黄昏旧旧的光线,落在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