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有式神傍身的未希并不担心童磨会耍什么手段,两人最终停留在一片从未去过的森林入口,再往里走便会引起猗窝座的警觉了。
“把这个贴上吧。”
未希甩出两张符咒,一张贴在自己身上一张递给童磨,贴上这隐身符就不用担心他胡乱说话了,然而吃过两次符咒的亏的童磨面露难色,这东西当初甩他身上的感觉至今都觉得疼得厉害,他很庆幸小姑娘没有直接甩到他身上,但让他亲手接过去还是做不到啊。
“隐身符。”
未希甩了甩指间的符咒,俨然一副你不拿我就走了的模样,童磨将信将疑接了过去,好像确实不疼,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童磨一改脸上的迟疑然后置于明亮的月下,“哇,真的变透明了唉阿希!”
真像个孩子,可惜他不是。
当真正见到猗窝座时未希才明白童磨口中的“武痴”到底有多么贴切,极高速度的破坏击打使得湖泊周围的树木尽数摧毁,哪怕是朝虚空释放的拳击也足以让远处的峭壁出现深刻的凹痕,然而这个男子却总给未希一种不和谐的感觉,观察了许久她最终将理由锁定在猗窝座足下的雪花阵上。
那么暴力的斗之鬼竟然用如此美丽规则的纹路作为招式,怎么看都是不和谐的。
“流闪群光、飞游星千轮、万叶闪柳…这是我们曾经看过的烟花。”
此刻一名带着雪花发饰的娇小女子从未希身边走出,她双眼含泪对未希鞠躬说道,“未希大人,谢谢您这么久以来对我的庇护。”
未希向她点了下头,与满脸问号的童磨目送向猗窝座走去的女子。
时间仿佛回到了二百三十年前,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的两人于烟花下许下相伴一生的誓言,他说过会用生命来守护两人,可到头来却还是什么也做不到。
眼睁睁的看着爱人逐渐冰冷的尸体,眼睁睁看着到手的幸福从指缝中流逝,他为何要离开?为什么不带着恋雪与师傅一起,他恨那群卑鄙无耻的弱者,更恨没有保护好他们的自己!
记忆在那个女人叫出“狛治”这个名字后每一日都在恢复,猗窝座一拳将巨石击破,仿佛击破失责的自己。
“狛治哥哥,够了,已经够了。”
虚实难辨的灵魂拥抱着愤怒的男子,而那冲天的怒意也在瞬间烟消云散。
这声音,这味道,这衣服,这发饰,这笑容。
“恋雪,真的…是你吗?”
恋雪用尽全力抱住她心爱之人,柔和的嗓音抚平了他心中的狂暴。
“那日烟花之下的誓言可还作数吗?”
猗窝座,一个崇尚强者从不正眼看女子的斗之鬼竟然舍弃一切的抱住了恋雪的虚影,“恋雪…恋雪!!”
“是我啊,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