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下一秒脑子里传来声音,[哇!]
沈期妤:“……”
[这是什么?它自己在动?里面有人拉着?它为什么能一直不停地往前?消失的地方去哪了?]
沈期妤:……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驱动叫做电机,有一种物理结构叫做传送带。
她表情麻木地踏上了自动扶梯,恍恍惚惚地等到了自己托运行程。
等到她拖着行程箱走出行程提取处,看到接机台后面等着的爸妈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她眼圈一红,语气哽咽地喊了一声“妈”,拖着行程箱一路小跑过去。
亲爱的妈妈,你的女儿可能罹患了某种精神疾病。
——特别严重的那种!
*
禹定城。
禹州刺史府邸。
正堂的堂屋里,一个青年大大咧咧地坐在主位,单手支颐小憩,瞧着比主人家还自在。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脑袋一点点沿着支撑的手心滑落,到了某个节点终于支撑不住,脑袋往下一砸,人也从睡梦中惊醒。
门外是匆匆来往的嘈杂声,一个士卒疾步赶来,拱手禀报,“将军,禹州刺史方敬知自知无路可走,已在前几日自缢身亡,禹定城内一应事务都由其弟方溉总揽,此人现下已被看押,将军要去见见吗?”
程晦刚刚从那个光怪陆离的梦中醒来,人还有点缓不过神来。
但听到声音,他还是下意识地抬头,虚焦的眼神落在来人身上,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禀报的士卒被这目光看得浑身都紧绷起来,不由去思索对方是不是因为方敬知自缢之事觉得不快。
就在他精神紧张地思索应对的时候,却听上首之人开口,说的是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这屋里是不是有点暗?”
士卒:“……啊?”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慢半拍才理解了程晦的意思,又忍不住打量这间屋子。
方氏在禹州经营多年,可以说是这地方的土皇帝了,所居府邸自然修得高大宽阔,更何况这作为门面的正堂主屋?
无论怎么看,这屋里都亮堂堂的,没有半点暗的意思。
但是现在,说“暗”的是禹定城事实意义上的顶头老大……
这士卒只顿了一下,就很上道地开口,“属下这就去取烛台来。”
程晦这会儿已经清醒过来。
他抬手按了按发胀的额角,摆手说了句“不必了”。
倒不是真的觉得这地方暗,而是和刚才梦里所见差别太大。
大块的琉璃替代了墙面,任由光线穿透而过,即便是没有窗户的屋子内部,也被头顶上的光照得一片明亮。不止光线,连温度也是,明明从鸟腹踏入屋内的一瞬间,察觉到外面的寒风凛冽,但是屋内确实温暖如春……
是“天宫”?
这么想着,程晦表情有点别扭。
这天宫和他想得可不太一样。
——太不一样了!
但是人都能在天上飞了,确实是“天宫”没错了吧?……就是接引的小仙女不太爱说话。
这么想着,程晦不由地撇了下嘴,瞧着很有些怨言的样子。
一个人自说自话很没意思啊……
但都是梦里的事,再多想也没什么用处。
程晦舒展了一下筋骨,站起身来,对着下面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