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秦厌觉得按照现在的情况，沈行之脑袋上的世界之灵该出现了。

秦厌本来准备化妆去参加同学聚会的, 毕竟这脸色容易吓到人，不过想想算了，因为她真的还挺想吓沈行之的, 也不知道对方这么多年有长进了没。

她素着一张脸去了, 恰巧还穿了身黑色的西装，用方玉的话来说, 就是想地府的工作人员。

话很糙, 但是很形象。

方玉帮秦厌开了门。

“秦总！前段时间就听说你回国了，没想到居然会来参加我们的同学聚会。”

听到这称呼, 秦厌吐出了口气，朝着对方笑了笑：“这种场合，喊我的名字就好了，不然感觉还没下班。”

大家笑了起来。

他们不动声色地把主位留给了秦厌, 秦厌也没有拒绝，心安理得地坐了下来。

她其实感觉有些唏嘘，高中时代大家都那么随意, 现在已经开始注意座位、称呼这种无聊的细节了，充满了成人世界的现实。

沈行之是最后到的, 他一进门，大家又是一阵热切地问候。

他自然地朝着主位走来，终于看到了秦厌。

沈行之身体微微僵硬，在他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秦厌给自己带来的心理阴影时，他发现自己从来就没摆脱过。

“这么看着我，是喜欢我的位置吗？”秦厌笑着注视着沈行之，声音含笑，扫过对方脑袋上忽闪忽闪的世界之灵，看上去很快就能摘了，不过还差一个契机。

沈行之看着这个熟悉的笑容，在空位坐了下来，面无表情。

大家都在变，但是秦厌的讨厌半点没变。

在发现沈行之居然和秦厌坐到一块儿之后，场内的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同学聚会很无聊。

大家虽然嘴上回忆着美好的高中的，但最后总会引到当前的问题来。

什么项目、什么合作、什么方便……

秦厌喝了口白开水，吃了口小青菜。

“行之哥哥心情不太好？”

沈行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看向秦厌，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压低了声音：“你已经二十五了……麻烦你喊我的名字。”

“不影响你比我大三个月，我就是喜欢这么喊，忍着吧。”

“你还是这么有恶趣味。”沈行之收回了视线，“看到你我确实心情不好。”

秦厌笑着说道：“没事，以后心情还会更不好，提早适应吧……不对，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没适应吗？”

沈行之喝了口酒，他已经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同学聚会了。

秦厌靠着椅背，一个人端着酒杯走到了她的身边：“秦……厌，你以茶代酒就行，我敬你一杯。”

秦厌举起杯子，和对方碰了碰。

“世纪城那边……”

“到时候我们会招标。”秦厌撑着下巴，“你们好好准备吧，这么大的事情，我也不可能在饭局上这么直接给你。”

“这么冷漠？”沈行之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