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破烂的玫瑰,感受到他一直在看着我,却不敢再抬头回望。只想找到一个角落缩进去,永远不要再见到这个人。
这真的是……男朋友吗?
男朋友不是……爱我的人吗?爱我的人会这么对我吗?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他突然俯身抱住了我,力气大得像溺水的人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我忍不住挣扎了一下,他放松了一些力气。我听见他华丽的音色响起,带着一些强势的命令的味道,又好像夹杂着其他:“潇宝,别怕我。”
他低声,能听出恳求的意味:“你不能再离开我了。”
凭心而论我并不是很想留在这个待我温柔却喜怒莫测的男人身边——他就像一个炸弹,一不留神就会炸得车仰马翻。我需要小心翼翼心惊胆战,这样实在太累了。
可是。
他的怀抱太暖了,像是漂泊已久的人久久期盼梦想的家。
我僵了好久,才鼓起勇气抱住他,手掌慢慢摸到了他的头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这个人这么凶又这么硬,头发却是截然不同的软。
病房里死寂的空气慢慢缓和下来。
突然有个想法蹿入我脑海里:或许炸弹的控制器,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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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我对这个世界基本认知的逐渐恢复,男朋友阴晴不定的程度也在加深,经常是坐在一旁神色晦暗地望着我,像在思考什么。
直到后来我的记忆只是停留在认知上,再也想不起其他东西,这种紧张的气氛才如潮水般逐渐褪去。
在那段时期里,我发现了男朋友其实是真的很好哄。
小事撒个娇,大事亲一亲抱一抱,通常就雨收云散。
只要不扯到离不离开,问题都不大。
有一天他陪着我上厕所,我在洗手间里突然间呼吸不过来,一阵头晕目眩后我失去了知觉,最后一秒留在我脑海里的是男朋友惊慌失措叫我的名字。
他们说是因为我后脑的淤血再次挤压住了我的神经,可以说是生死一线,所幸手术成功地将淤血取出,只是原本孱弱的身体无法及时修补,还是在ICU住了好几天才醒了过来。
一睁眼看见的就是在我旁边打着瞌睡的男朋友。
男朋友胡茬都没有刮,和我第一次醒来时的样子大相径庭,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我的手被他抓着,十指相扣,每个指缝都被填得满满当当。我轻轻摇了摇。
他猛地抬起头,我对他吃力地笑了笑。
那一刻我看见他眼里蒙上一层潋滟水光,大惊之余心里闷的发疼,我想,等氧气罩被摘下来了,第一件事一定要是先亲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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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的占有欲在医院时便可见一斑,我的洗漱甚至是复健时的帮助都是他一手包办,并不是嫌护工做的不好,他不喜欢别人碰到我。
我有时候想,他之前说过的金丝雀,估计是真的实施过的,在我失忆之前。
回到家后,我的一切事情他依旧都想着手。甚至……我抬头看了眼客厅璀璨的水晶灯,这个家里到处都有摄像头。不然他也不会知道我不理他的那一天,一个人停在了一楼杂物间听别人说话。即使他再也没有问过我那天我听到了什么,但我后来再也没有见到那两个阿姨。所有人看见了我都噤若寒蝉。
除此以外,虽然是占着养身体的名义,其实我知道他根本不想我出门。
但有什么所谓呢。
我本身就是无归属之处的人。
刚回家的那一个月,他没有去上班,每天都在陪着我——聊天、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