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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这间房就一定是书房了。不要想了,走快点,阿玺这么久看不见你会担心的。

担心什么呢。

会担心你离开。

我的心情极其平静地、顺理成章地想下去——为什么要害怕一个废物离开他的庇护呢,他也很奇怪。

——好了,不要想了,连“废物”这个形容都出来了。可以了,闭嘴吧。

推开门的声响惊动了坐在书房里的两个人。我看了进去,恰好对上肖路冷冷看过来的视线,他泛青的脸还留存着愤怒之色。而男朋友好整似暇地坐在肖路对面,修长的手指慢悠悠地转着手腕上的黑玛瑙,抬眸时眼里还带着几分锐利,他眸色深黑,听见开门声看过来的时候就像一把开了刃的匕首。在看见我的那一刻他略略坐直了一些,原本平直的唇角也微微弯了弯,“潇宝。”

我原本心情静如死水,可是他一叫我,只是简简单单的、语调与往常如一的小名,就好像一根锐利的针捅破了一个地方,然后那个地方开始源源不断地、“噗噗噗”地漏气。

他还笑了,我有些恍惚地想,真好看啊,像我永远的避风港。

我站在门口,看了看他们两人,“你们谈完了吗?”

“嗯。”

我说:“阿玺,那我们回家吧。”

男人眼神一动,我明明什么都没说,语气也控制地如同以往一般,可他好像瞬间就明白了我在想什么,站了起来,看过来的眼神带着安抚之意:“好。”

离开座位时男朋友面无表情地垂眸看了一眼肖路,顿了顿,警告一般的语气:“希望你好好斟酌。”

随后,他大步走到了我身边,牵过了我的手,“嗯,现在就回家。”

临走前我瞥了一眼肖路,他仿佛整个人都化成了木头,僵在座位上一动不动,连头都没有回。

我和男朋友走出书房,四周一片安静。

他的手沁着淡淡的凉意,仿佛一张涂上了药膏的创可贴,把那个漏气的地方给牢牢实实地盖上了,因那而不断弥漫的酸软疼痛慢慢止住。

这时候肖路突地追了出来,“怎么走这么快啊。”

我有些诧异地转过头,只见他带着笑,语气亲昵地道:“肖潇,姑姑听你回来了,正赶过来呢。不想见见姑姑吗?”

姑姑——是我妈吗?

我茫然地抬头看了眼男朋友,他微微颔首,证实了我的猜测。

“想见她吗?”他轻声问我。

我舔了舔嘴唇,犹豫半晌道:“你等会还有事情要做吗?”

闻言,他像听见了什么傻话,唇角带了一点笑意:“我一定会在你身边的,潇宝。”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腕上的黑玛瑙于动作之间从袖子上漏了出来,在光下氤氲着温柔的光华。

桂姨站在肖路身后,惶惶地看着我——她是知道了我听见她嚼舌头了?还是知道了我得知自己房间被当做杂物房了?

我抬起眉,平静地和她对视了一眼,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时候我的表情有多像男朋友。

随后我转开了目光,看了一眼那串熟悉的手串,对男朋友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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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男朋友坐在一块,肖路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室内一片尴尬的静默,只有电视上的旁白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记录片的内容。男朋友双手抱胸闭目养神,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波澜。肖家沉闷至极,我都觉得对不起他,还要陪我在这种乏味的地方等我母亲。

我眼睛木然地看着电视,脑子里回想着电话卡里对母亲的描述——好像没有什么,日记本也没有,那我和她关系好不好呢。

日记本没有她,可能是那段时间我们没有见面,也有可能是我一直和她都保持联络,温暖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没必要记在日记本上。

毕竟电话卡里没有她,那我和她关系应该还可以。

不可能每个人都不喜欢我的吧。

不会连妈妈都不喜欢我吧……

我以前做人……没这么差吧。

她会不会问我这一年去了哪里呢?男朋友说我在医院躺了这么久,人都瘦脱形了,现在虽然好了很多,但好像也没恢复回以前的样子——男朋友还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