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区区一个都没有筑基的少峰主， 又是和一个天人结契， 值得凌霄这般隆重办礼？”

“毕竟是顾士奕的儿子……”

提到顾士奕，传音的声音更小了。

而此时顾士奕已经念完了礼词，轮到两人立誓了。

顾十二的眉目间依稀是少年郎特有的清朗，但是他身姿挺拔已逐渐有了青年人的模样。他望着在泽聿白一字一句认真道：“天地为鉴，我与泽聿白结为道侣，至此共担因果，气运相连。”

泽聿白明明站在坚硬的高台之上，此时却有种站在软垫上的错觉。他能感受到顾十二的真心，顾十二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烈火在他身上燃起，至此之后不再熄灭。

但是他所背负的命运不是什么好事情，泽聿白并不想让顾十二沾染上半分。所以在顾十二出言前，泽聿白身上不断溢出看不见的混沌之力，这些混沌之力就像是一层层薄膜将整个凌霄都包裹起来，至此两人所言不达天通，便算不得数。

“咦！泽聿白？！这天人倒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跟当年那个灭世之妖同名。”

“天人不就是这样的？寿命不长，却也奢求长生一途，最爱取些大能的名字，不过取那大妖之名，也真是……”

“到底是天人，愚昧了些。”

传音瞒不过泽聿白，不过对于泽聿白来说这些如同蚊虫之音，不必理会。

泽聿白看着顾十二，只见对方眼里除了自己再无其它，他嘴角含笑亦是一字一句：“天地为鉴，我与顾十二结为道侣，至此共担因果，气运相连。”

顾十二是泽聿白心中珍宝，而他每吐露出一个字，他的珍宝便会更亮上几分。

随着两人立完誓言，两块命牌浮现在两人的身前。两人小心翼翼将对方的命牌收入怀中。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出现了十多道金色的光芒，将高台团团围住，数十面巨大的镜子将两人团团围住。

在围绕住两人的瞬间，镜子发出极亮的银光。

“是辨妖镜！”

“那不是天人，是妖修！”

“堂堂凌霄竟然和妖勾结！”

哗然之声响彻了整个云霄殿中，楚江来从人群之中出来朗声道：“想来，凌霄也是被此妖蒙蔽了……”

楚将来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到“砰”的一声。十数个辩妖镜子就在瞬间变成了粉末。诡异是，在场这么多修士，很多修为都相当的出色却没有一人发现是何人弄碎了辨妖镜子。周边的灵力都在急速消退，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一般。

尤其以楚江来感触最深，他周边的灵力快速消失，就连他体内灵力都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般在迅速被抽走。修士修炼以灵力为基础，失去了灵力让楚江来在瞬间如同凡人失去了气力。

“妖又如何！”呵斥声从高台上传来，顾十二站在泽聿白的身前，将人牢牢护在身后，“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后遇灵气爆发，瑞兽而出泽以妖，授予人修行之法。”

“修行之途我们与妖有何分别？”顾十二声声质问，“你若是真的想要比个高下，算算修行先后，人修还需排在妖修后面。”

泽聿白被顾十二护在身后，此时的他安静地看着顾十二的背影。

他身上的混沌之力毫无节制地向外蔓延，其中包含的力量足以将所有宾客尽数绞杀。当然他原本想采取更温和一些的手段。

——抹去所有修士的记忆。

只是在那个瞬间，顾十二没有任何的犹豫坚定地站在他的身前。

——泽聿白眼中的戾气尽数散了。

“呵，百年前人妖大战尚历历在目！”

随着这声话音落下，在场修士再次喧哗了起来，和妖修结契是多么有失颜面的事情。

在宾客的喧哗声中，楚江来的脸上已然满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