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有些看不进去书了,索性?合上了书,她看了一会儿闻无欺依旧青白的毫无所?觉的脸,垂下浓睫,低头看向缠绕着她指尖的那一小团黑色魂体。
它小小一团,那触肢细细弱弱的,奄奄一息没了力?气都要纠缠她,可爱又可怜。
隗喜摊开掌心,任由它黏上来,死死裹在她指尖上,与它这样玩着。
她时不时会看一眼?闻无欺的脸,所?以,他发出一点点动静都能立刻察觉。
当昏睡中的他眉头紧锁时,她立刻俯下身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闻无欺?”
闻无欺嘴里喃喃,似乎在说?什么,隗喜听不太清,只?好努力?凑过去听,她几乎把耳朵都凑在了他耳畔。
他似乎是呢喃,又似乎是喟叹:“小喜……月神?娘娘……”
他的语气略带欢喜与俏皮,那样纯真,连沙哑的声音都仿佛在此刻变得清越可爱起来。
隗喜怔了一下,她呼吸一滞,忙低头去看在她掌心里缠绵的黑色小魂体,再去看他苍白请润的脸,失落又失神?,可心脏砰砰跳了起来。
月神?娘娘……
他为什么忽然?会说?这样的梦话?
是……如玉占据了他此刻昏迷的身体吗?是如玉要醒来了吗?
隗喜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他显然?再次陷入了昏睡,青白的脸色依旧青白,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可她的神?思却涣散起来,这样的深夜里,她的记忆一下子拉到了久远的、又仿佛只?是发生在昨日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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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春,月明星落,满城的灯火。
一辆花团锦簇、中间是一朵盛开的月莲的车架缓缓驶进城中最热闹、最繁华,此刻人群潮涌的街。
所?有人站在街道两旁,期待地看向那车架。
几日前,闻如玉解决了在这座凡城作乱的妖邪,城主?感激不已,邀请他们参加几日后?的花月节,这是他们城中的传统,每年的三月春,从城中选出最美丽的少女,扮作月神?坐在花车上游街,为百姓祈福。
“我?我不行的。”隗喜听闻城主?府来人请求她做今年的月神?,一下羞赧拒绝了。
城主?府的人虽觉得遗憾,可他们对这对少年男女态度尊重,没有再劝说?。
隗喜刚关上房门,就听身后?一道好奇的声音:“为什么不行?”
她回头,就见闻如玉姿态闲散地从榻上起身坐起,没有外人时,他与她私下相处时,越来越随意,散发本性?,他的本性?自由纯真,散漫又温润,至情至性?,他一只?腿曲着放在床上,另一只?腿则垂在地上,衣摆懒散地飘落下来。
他揉着眼?睛,睡了一下午,刚醒来,昨夜他又去做了个任务,回来晚了,刚睡醒。
他们因?为银钱总是不够,在外面一直是睡一间屋的,一般隗喜睡床,闻如玉随意睡在榻上,或是桌椅上,他总是不在意这些的。
隗喜见他醒来,唇角就绽出笑涡,听闻他的话,也只?是抿了一下嘴,笑着说?:“不去就不去了,我不爱出风头啊,如玉,你醒了,要不要吃一点东西?”
她一边说?,一边朝他走去。
少年却盯着她看了会儿,眼?睛盈亮,他哼笑一声,拉长了音调,声音温温的,但说?的话却是:“小喜越来越会骗人了,可你骗不过我。”
他抬起手,手指在她脸上眼?睫毛上戳了戳,他眯着眼?儿说?:“你骗人时,眼?睫毛会连续颤两下。”
隗喜拿开他的手,却没有被?戳穿的羞恼,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