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江乘低声回答，“我?们一起去?的。”

纪凝没有再追问。

碎片回忆有了色彩，像波光一般耀眼，在脑海中徘徊。

点点滴滴的记忆，她?并?没有完全想起。

但?似乎从那天?回纪家开始，她?就已经打开回忆宝盒，总有珍贵的片段在脑海中回荡。

纪凝想起和小婴儿竹竹的相处，想起和父母的争吵。

想起她?给宝宝起名字，挂上印着孩子名字的小金锁，寓意着平平安安。

至于江乘……

那些记忆被藏到最深处封存，她?握住时?光的钥匙，却还没有见到他。

“什么破晕车药，还能催眠……”

“早知道不吃啦。”

耳畔海浪声此起彼伏，太阳有些晒，闭上眼睛就好多了。

江乘不知道纪凝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直到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肩膀。

他放慢了呼吸，抬起手，挡住落下的阳光。

纪凝脸上的光影，逐渐暗了下来。

【晕车药上大分！】

【江总一动都?不动，跟我?们手舞足蹈的小竹宝相比，更像升级进化版人机了。】

【童之乐也睡着了，颠簸了好几个小时?，跑来船上睡觉，等醒来发现错过鲸PMDUJIA鱼真的不会?抓狂吗？】

【说不定直到船靠岸都?不一定能见到鲸鱼，好过分的鲸鱼，不露面，根本就不露面！】

【新的问题来了，等鲸鱼出现，江总要不要叫醒凝凝？】

竹竹也很想见到鲸鱼。

不过孩子就是孩子，出海感受着阳光与?海浪时?，最专注于当下的体验。

就好像昨天?在森林里，竹竹愿意为小花小草停下脚步。

现在也是一样，宝宝喜欢这片大海，喜欢蔚蓝的天?空，就连看见天?空上形状不一的云朵，都?能展开来夸一夸。

江乘给宝宝翻译船员的话。

现在是最佳观鲸季节，能观赏到鲸鱼的概率，是98%。

江乘：“也就是说，还剩下百分之二的可能性?——”

竹竹用小手比了一个“耶”：“可以看见！”

小团子听不懂百分比，同?时?没有学过这么高深的算数题。

她?以为见到鲸鱼的概率是百分之二，崽崽对此毫无概念，但?只要有希望，就会?有机会?。

【鲸鱼，就算只有百分之二的可能性?，我?们小竹宝也要见到你，再不出来，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鲸鱼：sorry，我?是外国鲸鱼，听不懂你们的话。】

【即便只有一点点的希望，也不要提前失望，这是连宝宝都?懂的道理啊。】

【我?想，就算最后竹竹没有见到鲸鱼，也不会?难过的。竹崽看见了五彩斑斓的渔船，还有海岸边的风景，也值回票价啦！】

注意到海中央有动静，是许久之后的事儿了。

竹竹小朋友和爸爸商量着，要不要叫醒妈妈，毕竟，她?都?睡好久了。

纪凝迷迷糊糊听见他们的对话。

一行人居然在海中央荡了三四个小时?？

真是受洋罪了！

“叫妈妈起来吧。”

“她?不会?感兴趣的……”

“一起看呀！”

纪凝睁开眼睛。

鲸鱼来了吗！

“海龟呀！”

“是大海龟！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