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钓到了什么?新鲜鲈鱼!小陈,多加道菜!”
厨房里传来应答。
爷爷年轻时是个厨子,厨房里厚重黏腻的油烟浸润了几十年,辛苦劳累几十年,后来儿子有了出息,晚年才能享福,过的悠哉又闲适。
他笑眯眯的看着一圈人?,搓着手,红脸膛上一派和气?:“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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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方方正正浓香扑鼻的肉块,被点缀盛在精美盘子内,放在每个人?面前。
陈启正品尝,露出赞色:“味道不错。老姚,哪的新厨子?”
“江浙请的师傅,以?前是做私房菜的。”
“难怪。”陈启正觉得不错,又给陈爱霖加了一块,陈爱霖不想吃,但还是很配合的说谢谢爸爸。
陈启正看着女儿,满意?一笑:“这段时间怎么没见你家闺女?”
“你说小菱啊?”姚学云宠溺一笑:“她报了个寒假拳击班,每天训练的一身青紫,也?不叫苦。回了家累的倒头就睡,我下周带她过来给爱霖一起过生日。”
“小菱不输男孩子。”陈启正很给面子,眼神却不以?为然。他看向默不作声的季知?涟,她两眼发直地盯着那块油亮的肉,筷子没动一下:“怎么不吃?”
季知?涟闻到肉就想吐。
谈霖动了动唇,想说什么,还是不愿起冲突,低头喝汤。
陈启正放下筷子:“我问你为什么不吃。”
他搁得不重。但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看了过来——
季知?涟颤颤巍巍夹起那块肉,闭眼,吞下。
她将干呕憋回喉咙。
父亲满意?一笑。
所有人?的目光散去。
季知?涟在饭后冲进厕所,吐得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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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出洗手间,看到陈爱霖在琴房弹钢琴。
纯洁,美好,精致。
这就是父亲理想中?的女儿吗?
一只?蜻蜓顺着窗户缝隙飞进来,落在黑白琴键上,又被一只?粉嫩的小手捉住翅膀。
透明的翅膀在振颤,瓷样儿的女孩小心翼翼捧着蜻蜓,将它送到窗边。
季知?涟懒得再看,转身想走,目光却凝定——
陈爱霖淡漠的将蜻蜓翅膀撕裂,然后像扔垃圾一样将它丢出窗外。
她回头,看到一身僵硬的季知?涟。
陈爱霖歪头,露出浅笑,伸出食指柔柔地对她比了个“嘘”。
季知?涟手心渗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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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爱霖生日是在月底。
那天,姚学云带着姚菱,手上拿着大包小包礼物,来家里一起吃饭。
他给谁都准备了礼物,面面俱到,好不上心。
他送给了陈爱霖一只?漂亮的龙猫。
陈爱霖欢天喜地的接过,抱着龙猫喜欢的不得了,双目泛着柔柔的光。
陈启正不甚赞许:“老姚,以?后别给她送动物了,你之前买给她的猫啊狗啊,她都照顾不来,死了又伤心的不得了。”
“畜生而已,能让霖霖开心,有什么大不了的。”姚学云不以?为意?,他示意?司机将一个漂亮的豪华龙猫笼搬到指定位置。
季知?涟看着陈爱霖爱抚龙猫,脑中?不住地想到那只?蜻蜓。
姚学云俯下身跟姚菱说了几句话,姚菱点点头。
季知?涟的视线被一个女孩挡住。
姚菱穿着背带裤,剪着干净利落的短发,她小大人?一样背着手,对她小声吐槽:“真?无聊,你一定也?这么觉得吧?”
她刚才还跟陈启正攀谈的热乎,原来她也?觉得无聊?
季知?涟没有和她交谈的欲望:“还好。”
姚菱十分?主动,握住她的手:“我们去喂猫吧?我带了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