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如今温柔地对待他,江入年反倒无力?招架。
季知涟是一个极度矛盾的?人,她的?魅力?很大程度来自于性格中无处不在的?冲突和反差,丰富的?质素混搭在一起,又意外的?和谐统一。
江入年了解她甚于任何人。
她生机勃勃又自甘沉落,无时无刻的?下坠与自救的?挣扎向上?,随性又严谨,聪慧又憨直,极致的?温柔与极致的?野蛮,她适应一切又拒绝一切。
她无坚不摧,她不堪一击。
这矛盾的?吸引力?强烈的?让人难以忽略。
最后,他汗涔涔的?抱紧她,听到她低声轻唤他:“年年……”
紧贴的?身体是潮热的?,下巴的?汗水滴落他胸口,她在黑暗中温柔地抚摸他深廓,指尖也?是滚烫汗湿的?,她贴在他耳边怜惜问询:“那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江入年不敢确定,她指的?是那些年,他扶住她的?腰,勉力?看她:“哪些年?”
“——我们?小时候分开后的?那些年。”
仿佛是某种承认,仿佛是某种接受。
季知涟居然问起两?人之间禁忌般闭口不谈的?过往。
江入年灵魂都为之震颤。
他愿用所?有来换取这一秒。
他喉结急遽滚动,几乎是一瞬间红了眼,沙哑了嗓子:“好……我很好。”
季知涟抚摸他清俊眉眼,又吻他清韧柔软的?唇,柔嫩舌尖抵入缠绵,字是含糊的?:“……那就好。”
这一夜,她没有再克制自己的?情感。
而?他感觉到了,并因此?欣喜欲狂。
他们?深深去?拥抱彼此?,漫漫长夜一次又一次。
直至精疲力?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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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
江入年醒来。
他先是动了动手臂,压得有些麻,隐约还有她的?余温,眼睛还闭着,下意识翻身抱过去?,却抱了个空。
他猝然睁眼,床上?空无一人。
江入年心里一空,不安道:“知知?”
没有人回答。
他披了件浴袍,来到客厅。
一切如常,只是没有她。
桌上?压了热气腾腾的?早饭,还有一张字条。
他眼角带笑,拿了起来——
只是看了一眼,心口有如被利刃贯穿,痛的?他身子一晃,随即单手撑住了桌子。
江入年看着元宝,元宝看着他。
一人一狗都很安静。
江入年根据纸条的?指示打开了储物柜子,元宝一年的?玩具吃食满满当当的?堆叠在那里。
她早有准备,她早已决定。
——我们?就到这里吧。
——元宝你带走。
如此?干脆利落。
那温柔缠绵的?一夜,那令江入年回忆起就周身战栗,喜不自胜的?一夜。
他以为她终于愿意试着去?接纳他,却未曾想竟是她最后的?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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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入年将脸深深埋进掌心。
他在沙发上?坐了一小时,没有人知道那一小时他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