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时地在七点钟自然醒了。
意识迷糊间,他鼻翼翕张了下,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香味。
下意识地以为是他送给祁予霄的那个香水的味道,但是过了几秒,他猝然睁眼,发现不对劲。
这香味显然是从自己身上飘出来的。
恍然想起他昨天没有去跑步,所以就忘记抹了阻隔剂。
陶然“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抹阻隔剂,其实内心深知这个东西还是有副作用的,比如用久之后,信息素被长期压制无法释放,会在停用后的几天浓度会翻倍猛增。
但没办法,离体测开始还有好几天,他晚上要去跑步运动的话难免会流汗,汗液里又含有更浓郁的信息素……
这简直是个令人头疼的矛盾命题。
陶然只能暂时计划,在体测结束后,他就请几天假去酒店里呆着,等到阻隔剂副作用消失,信息素回到正常水平后再回来上学。
所以现在他还得下床补用一下。
陶然果断掀开被子爬下床。
找到阻隔剂抹在腺体处,陶然心安定了些许,正准备爬上床补个回笼觉,脑袋偶然一转,发现阳台上站着一个熟悉高大的身影。
祁予霄??
陶然悄然走到阳台,轻轻地叫了他一声,“祁予霄?”
对方没有反应。
陶然又问了一遍,“祁予霄?你是刚睡醒吗?”
青年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僵滞的神绪被一道像羽毛般轻软的声音唤醒。
他缓缓转过身,鼻尖敏锐地捕捉到空气浮动着一缕微薄的香气。
熟悉的,久违的。
总是闻不够的。
身体那股一直被压制的渴意势头凶猛难挡地窜涌而上,祁予霄喉头干涩,眼眶泛红,颈侧的青筋隐隐浮现,似在极力克制。
抬眼,对上了陶然满含关切和担忧的眼睛。
因彻夜失眠本就脆弱紧绷的理智在一刹那间,轰然倒塌。
第19章
“祁予霄,你不舒服吗?”
见祁予霄一直沉默不语,陶然有些着急。
他担忧的目光梭寻着祁予霄的脸庞,在撞入对方的眼睛时,不由得一愣。
青年眸底翻滚着浓稠墨浪,正用一种饿狼盯肉的眼神盯着他,浑身蛰伏着危险气息。
陶然被他的眼神盯得心头一跳,手臂的汗毛莫名竖起一片。
祁予霄怎么怪怪的。
但心底的关切占据上风,陶然抬头望着祁予霄的脸,呐呐地问,“你……是不是没睡好啊,那个香水对你没有用,是吗?”
“陶然。”
陶然视线瞬然一暗——祁予霄不知何时已经站到离他不到半肘的距离,挺拔宽阔的身影遮住了大片清晨日光。
他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身量极高的青年突然垂下头颅,将脸贴近到他的侧颈边,很深很沉地吸了一口气。
陶然细嫩的侧颈瞬间激起一片鸡皮疙瘩,整个人被吓得僵立在原地。
“你怎么……了……”陶然的声音渐弱,尾音消失在了空气中。
他觉得自己像只被饿狠的野兽窥觊许久终于捕捉到的食物,屏住呼吸手都不敢乱动半点,任由对方在自己颈边不停地嗅闻。
几十秒后,埋在他侧颈边的青年终于沉沉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