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霄已经很繁忙了,只是不小心错过他的电话而已,这只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更何况祁予霄看见之后很快就给他打回来了。
可这具身体仿佛被什么给控制了,
下一秒,有东西从眼眶滚落。
脸颊很快传来滚烫的湿润。
与此同时,视线模糊,但依然看到祁予霄素来冷静沉着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怎么哭了?”
陶然猛然回过神来,指尖碰了碰脸颊,后知后觉自己刚刚流眼泪了。
准确来说并不是刚刚,他现在的眼泪还在源源不断地从眼里溢出来。
他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我也不知道……”
祁予霄表情明显在自责和心疼,他轻声地道歉,“是我不好,刚刚没能及时注意你的电话,我保证下次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宝宝别哭了好不好?”
“不……不是你的问题。”陶然摇着头,但仍然在掉眼泪,声线颤抖得不成样子。
身体完全控制不住,泪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发达,一副眼泪怎么流都流不完的架势。
豆大的泪珠划过脸颊落到被子上,很快就洇湿了一大片。
陶然哭得泣不成声,他的眼尾泛起一片红,连接着薄薄的眼皮,浓密的睫毛濡湿,像被打湿地飞不起来的小鸟羽翼,看着可怜又脆弱,惹人疼惜。
祁予霄心脏被一只手无情攥紧,恨不得立马飞到陶然身边,将他搂到怀里柔声安慰。
但他们之前隔着上万千米的距离。
祁予霄手足无措,无奈、挫败的情绪将他裹挟得几乎窒息。
尽管他一直在温柔地呵哄,可陶然还是一直在哭,眼泪完全停不下来,几乎把枕头全给哭湿了。
半个小时后,陶然终于缓了过来。
他吸了吸泛红的鼻子,声音含着浓浓的鼻音,抽抽噎噎地,“对不起。”
祁予霄沉着声,“为什么道歉?”
“因为我没能控制好情绪。”陶然揉了揉红肿得有些发痒的眼睛。
祁予霄见状立即开口,“别揉眼睛。”
“哦……好。”陶然听话地把手放下,但还是晚了,本就泛红的眼睛被他揉得布满了红血丝。
祁予霄将嗓音放低放缓,“不用道歉,在我面前你不用忍着,可以尽情地释放任何情绪。”
陶然用缓滞的脑袋思考了会儿,闻到,“生气也可以吗?”
“可以。”祁予霄扯了扯嘴角,“比起什么都做不了地看你哭,更像看宝宝生气的样子。”
生气的话还可以哄,但是哭的话他的心像被针扎一样泛着细密的疼意,恨自己无法在陶然脆弱难受的时候陪在他身边。
祁予霄轻声问,“所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家里人又不在吗?”
“没有。”陶然闷闷地回答,他没有把身体不舒服的事情告诉祁予霄,“可能因为太想你了。”
虽然视频通话能间到祁予霄的面容,能听到他的声音,但是陶然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
思索片刻,陶然小声地问,“祁予霄,我可以去你家吗?就是你过来的时候我们一起住的那个房子。”
“可以。”祁予霄没问原因,回道,“什么时候要去?我派人过去接你。”
“那个房子的门已经录过你的指纹和面容了,你想什么时候过去都可以。”
没想到祁予霄答应的这么干脆,陶然安静了一会儿,又问,“你……你都不问问我要去做什么吗?”
就不怕他是去做什么坏事吗?
祁予霄轻笑了声,才问,“那你要去做什么?”
“……”陶然迷茫地摇头,“……我也不知道。”
就是忽然想去待会儿。
他和池博士居住的这个别墅,祁予霄虽然来过,但待过的时间很短暂。
但那边就不同了。
他和祁予霄一起在那边住了好几天。
想到这,脑海中回放了某些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