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说, 像前首领这样作恶多端的人,有葬礼都是件奇怪的事。
首领暴毙,位置传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名不见经常的地下?黑医, 此刻他正低着脑袋站在第一排的位置,看上去?又瘦弱而颓废……这就是将来的新首领?暗处的无?数双眼睛瞟着他, 心里默默评估。
首领对于黑手党来说, 意味着一切权力?的顶峰,可以说,首领能掌管他之下?所?有人的生死。是将这个权利拱手让给一个不熟悉的医生,还是自?己争取一下?,对有的人来说实在是想都不要想。
太宰治站在葬礼很角落的位置, 百无?聊赖地揪着衣服上的袖口。森鸥外?在被?咩咩盘剥一遍后, 实在是没剩几分钱了, 他身?上的西装甚至是从某个新人的份例里临时扒下?来的,稍微有点?紧,让他感觉自?己似乎长高了。
在场所?有人的小心思?,太宰治扫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样的场合实在是让他提不起劲。不过,突然暴毙的首领,暗潮汹涌的葬礼, 各怀鬼胎的下?属,用令人昏昏欲睡的语调念诵经?文的老和尚, 还有微微随着风飘动的帷幔……一切的一切,有种隐秘的张力?,像像某部凶杀电影的开场。
森鸥外?临时找来的丧仪机构也不知道?请的是哪一路和尚,说起话来又慢又长,太宰治一分钟内打了五个哈欠。
等葬礼终于结束,所?有人往外?走的时候,他还感觉到至少有三束目光在盯着自?己——可能是不满意他在葬礼上的表现,也可能是盯着他这颗项上人头想取他狗命,都无?所?谓,太宰治不在乎。
他步伐轻快地凑到森鸥外?旁边:“呀,呀,今天晚上有席吃吗?有没有帝王蟹?”
“没有,”森鸥外?无?情?地说,“资金不足,一切从简。”
太宰治夸张地叹了口气。
森鸥外?心情?也不是太美妙。
资金不足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问?题,有两个干部一天恨不得给他发八百份垃圾文件,成天有层出不穷的事故指挥他去?解决,但对涉及到重要机密时就开始晦朔其词,财务报表也是错漏百出。
按照目前会计呈上来的报表,港口黑手党能撑到现在还是个黑手党而没变成一个收门票的旅游景点?,属实是走了大运。
要调查那些资金在流通过程中?是怎么不翼而飞的,恐怕叫世界最出名的侦探过来,也得盘算半天。
森鸥外?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和底下?会计的脸色,哪一个更绿。最终他叹了口气,挥挥手,让那个战战兢兢地的会计下?去?了。
这么个情?况,也难怪那几个干部都只是观望却没有动手,如此一个烂摊子,谁都不想接。正好丢到他这个没有势力?背景的医生头上,等他死了风波过去?了,他们再去?争个一二。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森鸥外?还是控制不住心累。他没去?首领的办公室,那里因?为是首领的死亡地,所?以要封禁一个月,但森鸥外?知道?这是借口,真正原因?是首领办公室里的资料还没来得及消除,有人不愿意让他看到。
最终森鸥外?回到了自?己的小诊所?。
在他成为了首领之后,小诊所?再没有顾客来光顾,让他连赚点?外?快的渠道?都丧失了。森鸥外?算着自?己的小金库,唉声叹气,一旁,按着游戏机的太宰治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这日子快过不下?去?了啊,太宰。”森鸥外?哀叹道?。
“我想要新的游戏机,森医生,这个版本的太老啦。”太宰治丝毫不同情?他。
他手里的游戏机已经?有些年头了,玩不了新款的赛车游戏,只有贪吃蛇、推箱子等游戏,的确称得上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