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笙将药碗放回明月明手?中,向她颔首:“这几日多谢你照顾我。”
明月明一愣,数秒后,她眼睛睁大,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然而?薛庭笙并不?等她反应,还完药碗,便大步向李望春的房间走去,用力敲了?敲房门。
很快那扇房门便打开,脸色虚浮的少年站立于薛庭笙三步开外的地方,左手?扶门,右手?拿着?一个水壶。
显而?易见,是喝水喝到一半,跑过来?开门的。
薛庭笙与他对视,少年老老实?实?又很有礼貌的问好:“庭笙姐早上好,你这么快就能下地活动了?吗?明月姐昨天还跟我说,你要等两天才能下地活动,我原本打算等你能自由?活动了?,再?去看?你的。”
薛庭笙走进屋,没回答李望春的废话,拉了?把椅子坐下,直奔主题:“贝壑深处那个被抹掉的阵法,你还记得它长什么样子吗?”
李望春:“只记得一点,不?过我可以画出来?给你看?。”
他说完,掀开桌上茶水盖,用食指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绘制出一小片残缺的图案。
第65章
画完之后,李望春颇有些愧疚道:“我不太擅长画阵,而那个阵法又太复杂了,我只记住了这一小片的大概模样。”
他画得十分熟练,薛庭笙估计之前没少有人让他复现阵法——明月明说缥缈宗的人最先赶到,而李望春正是缥缈宗的人,被叫去?问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对自己说的东西,对缥缈宗的人应当也说过。
薛庭笙专心?研究起李望春用茶水画在桌面的那一小片阵法边角来。
看了半晌,什?么也没看出来。
薛庭笙同样不太擅长阵法,如果是那种格外古老的一些献祭仪式改进后的阵法——薛庭笙还能勉强辨认个大概。
但李望春画出来的这一小片花纹,薛庭笙看得是没头没脑,一点?门路都看不出来。
她暂时在心?里把这个阵法碎片记下,决定等回北冥山了再拿去?问太簇。
看完阵法,薛庭笙离开?李望春房间。
她原本是打算回自己房间打坐休息的,但是路过李望春隔壁房间的房门——薛庭笙暂时停下脚步。
然后她站在沈南皎门口?,露出沉思的表情。
沉思片刻,薛庭笙直接推门进去?。
房间门也没锁,她推得轻而易举。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中药气味,布局和薛庭笙暂住的那间差不多——薛庭笙绕过屏风,看见躺在床上,被子盖过胸口?的沈南皎。
正如明月明所说,他并没有醒,唇色有些病弱的苍白,而额头和脸颊却泛着绯红色。
薛庭笙想起明月明说过,沈南皎还在发烧。
这也很正常。
虽然沈南皎佩戴着护心?鳞,但护心?鳞并不能预防因为身体素质下降而附带的伤风和发烧。
薛庭笙搬来一把椅子,在沈南皎床边坐下,用手背轻轻触碰他的额头。
他额头上的皮肤滚热而湿润,连带着打湿了他额头旁边的一些黑色碎发。
薛庭笙思考片刻,很快就放弃了用灵力给沈南皎降一降体温的想法。
杀道剑修的灵力过于暴戾,除去?杀戮之外并不太适合用来做别的事?情。
薛庭笙日?常使?用比较顺手的法术,也就是用灵力点?个火——而且还只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