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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也好看!”他在榻前蹦蹦跳跳,又说:“净空师父也好看!”

倏地“叮”一声,不知什么东西滚到地上,夏烟忙蹲在地上拾,原来是手上戴的金戒指滑落下来。西屏扭头朝窗外望去,那班和尚里是有个人才格外出众的,朦胧的窗纱使他的身影像烟月,出尘淡漠的,轻飘飘的。

倒也是熟面孔了,西屏想起来,常到家来送些经文讨些供奉,家里的大小佛事也少不了他,原来是叫净空。

因看到和尚倒叫西屏想起来了,“四姨娘抄了些经,原托我打发下人送去章怀寺,眼下和尚就在这里,我去拿来给他们顺道带回去。”

暂且告辞出来,在场院中一看那净空,高大修长的身材,穿着青灰色的纱袍,和众僧一起绕着香案唱诵。西屏从他身边走过,别的和尚都少不得看她一眼,唯独他半垂着眼皮,不为所动。倒是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水绿的裙从门槛上掠过去,把太阳碾一碾,那光一折,折去衙门内堂中。

灰尘恹恹地跳跃着,时修窝在宽大的太师椅上打瞌睡,听见差役叫,适才清醒过来,还有些迷迷瞪瞪的,眼睛忙着在四下里找茶吃。

那差役赶忙倒上一盅,近前说:“在大通街上碰见了姜仵作,小的两个请他他不回,还想跑,所以小的们只好押他回来了。”

“想跑?”时修神魂清醒过来,冷着脸站起身,“带他进来。”

南台进门就看见时修的背影,背罩着一片光,影子在地上拖得老长,有些压迫的气势。他感到气氛有点过于肃穆,脸色也不由得凝重起来,“小姚大人急着找我什么事?”

时修走过来,在他身边慢慢踱着,眼神冰冷地打量着他,笑容显得陌生,“是有件小事,我听老李说,姜俞生后腰上有一处重叠的伤口,怎么倒没听你提过?”

南台脸色晦淡,睐他一眼,“我怕他先前验得不实,就没说。”

“那你自己就没验出来?”

“验出来了。”南台垂着眼皮,凭他在绕着他打转,“忘了说。”

“忘了说?”时修哼笑一声,“这都能忘?可不像你姜三爷素日小心仔细的做派。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有意要瞒着我?”

南台蓦地心虚,“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时修答非所问,“我听那日往宝应县去追你的差役说,是在小杨庄赶上的你。奇怪了,你怎么走了五六天,才走到小杨庄?按说你骑着马,脚程不该这样慢吧?”

怎么说到这个?南台一双眼随他慢慢转动,“你问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先答我的话。”

南台见他神情不对,迟疑片刻方道:“因下雨,道路难行,所以走得慢。”随后便是一片沉静,只听见时修慢吞吞的脚步声,慢得叫人烦躁不安,“你到底想问什么?”

“不急。”时修回首看他一眼,慢慢走到门前,“你说下雨,可我记得自你启程到回来,只初三那日下过雨,会耽搁你这么久?”

南台一听“初三”这日子,忽地明白过来,“你还在怀疑是我杀了大哥?”

时修笑了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