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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娘子到底是心性坚韧之人,很快便重整情绪,风风火火地?将苏云绕拽到面前,老话重提道:“绕哥儿,就凭着这首曲子,这首词,我也一定要?挖一个花魁回来,咱们肯定能捧出来一个名角儿的!”

苏云绕能说什么,只干巴巴鼓励道:“那您加油,我是支持您的。”

这支持当?然也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事?关灵风戏社的兴旺,挖人墙角的开销和成本,当?然是从苏云绕和柳大娘子的共同?收益里面扣。

苏云绕在灵风戏社里的分红是半年才结算一次,如今才开张没过几日,那点儿收益也不知道够不够挖来一名秦淮花魁?

不过这些事?情自有柳大娘子操心,苏云绕只需要?用心排好新戏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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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绕上午将词曲在心中完善齐全,下午就回家誊写曲谱歌词去了?。

因此也不知道灵风戏社的二楼包间,竟然成了?某些人密谋要?事?的碰头?之地?。

夜里《小狐仙下山》开锣,大堂里座无虚席,二楼的包间却?只定出去一半,只从这一点便能看?出,柳大娘子想要?捧名角儿的决定是十分必要?的,

刘侠客趴在围栏上不管其它,一心只想将错过了?的《小狐仙下山》给看齐全了。

曹正杰顶替了?刘侠客的位置,立在柴珃和他亲爹曹总舵主后?头?,姿态十分端正,比亲卫还?更像亲卫,耳朵却?竖得尖尖,光明正大地偷听他爹跟瑞王殿下一边看?戏,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聊得高深莫测,却听得人云里雾里。

曹总舵主坐没坐相,抓了?几颗花生,一边剥着吃,一边没头?没尾地?闲话道:“姓纪的被抓,祁二职权有限,好多事?情都?做不得主,浦口那边堆积了很多货物,官粮入京,又要?给漕船让道,多耽误一刻,损失的金银便是数百上千,藏在两江商帮后面的主事人是个谨慎隐忍的性子,可惜其他人也不全都?听他的,我估计有的人多半已经是忍到极限了,这几日怕是就会有所行动,王爷若是多留意一些,估计能逮住几只摸黑偷渡的耗子。”

柴珃的坐姿也没比曹舵主好多少?,明明都?是歪靠着,曹舵主像个二流痞子,瑞王殿下却?是风流公子,之所以有如此差别,估计是看?脸的缘故。

《小狐仙下山》柴珃这都?是看?第四遍了?,早已经没了?半点新鲜,一边在心里惦记着何?时才出新戏,一边漫不经心接过曹舵主的话,大胆猜测道:“接连三任转运使被拉下马,两江商帮正是气焰嚣张的时候,狗急了?跳墙,人急了?敢吞象,不过是官府的漕船要?运官粮罢了?,多大的事?,说不定还?正好能搭个顺风船呢。”

曹舵主吓得打个一哆嗦,将手里的一颗带壳花生给捏得粉碎,有些结巴道:“不不、不至于吧,他们怎么敢?”

柴珃十分好心地?将另一盘五香花生给挪到了?曹舵主面前,并?未解释什么,只淡淡道:“纪宏昌的判决下来了?,家产抄没,妻儿遣回原籍,他自己则被流放辽东十五年。”

曹舵主拍了?拍手里的花生壳渣滓,喃喃道:“我记得纪宏昌好像是闽省福州人,辽东那种苦寒之地?,他能坚持得住十五年?”

坚持不住又怎样?

即便能活着回来,十五年虚耗,又背上一生污点,仕途前程也全都?没了?。

柴珃神情漠然地?喝了?一口清茶,不容拒绝道:“水路漕船上的事?情,还?请曹舵主帮忙盯着点儿,这一回要?是能清理干净漕运淤堵,总归也是于漕帮有益。”

曹总舵主哪儿敢拒绝,可有些事?情却?要?提前说清楚:“王爷,您别看?漕帮有近万帮众,可其实大多都?是一些靠着苦力糊口的普通百姓而已,给王爷您当?耳目使一使倒是能够,可真要?拼拳头?、动刀剑,怕是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柴珃似笑非笑地?斜了?他一眼,丢了?一颗梅干进嘴里,酸得舌头?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