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在于明徽和严光龄接触的时间还是太短,世人百姓都说他好,明徽也潜意识的认为这人刚正不阿,可谓英雄是也。
明徽叹了口气,便小声嘟囔道,“我还以为你为官清廉,从不收取贿赂。”
严光龄似还在思索中,却被明徽话里暗藏的不满逗的发笑,“既然做不到纯臣的地步,还是和光同尘的好,你半分不收,保不齐人家以为你看不起他,反平白惹来祸端。”
明徽正要溜到外面去洗漱,路过时随意用脚提了提沉甸甸的箱子,奈何光脚不敌实木,疼的龇牙咧嘴,直说道,“确实确实。还是收了的好,世上之人谁不爱银子呢。”
切,虽然不知是哪个阔绰的老财主送的,既然严光龄敢收的这么光明正大,那就说明问题不大。明徽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终极没心没肺的坦荡思维,把自己从头收拾到尾,干净利落的又跑回了书房。
严光龄不是个话多的人,明徽见自己昨天练字的宣纸已成了火炭炉里的灰烬,自然老老实实拿起笔,继续任重而道远。
待明徽抄到那句,“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时,严光龄很想对宣纸上那些宛如爬虫的字体选择无视,但还是问了一句,“人世间的一切,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如虚幻泡影,如婆娑微尘。所求到底为何呢?”
呵呵,我要领悟早就成神仙了。
明徽暗自腹诽,他微抬酸软的右手,眯着眼睛想了片刻,突然诚恳深情的望向严光龄,极具心态乐观的不要脸道,“反正我只知第一次见到先生起,所求的不过是跟先生每天一个被窝……”
一阵死一般的沉寂后,阿甫只听屋内传来声手掌拍向后脑勺的闷响。而后则是严老板气势汹汹的责骂四连——不知羞,无正经,没出息,给我滚!
明徽被教训的眼冒金星,顿时心里愤愤不平的放下笔。转身一把抱住眼前这位道貌岸然的老学究,很是平等自由的为自己辩解,“先生昨晚上没爽吗?明明我说的都是实话!”
“……”
严光龄低头瞪着明徽,无比诧异怎么还有人能把这些事说的这么坦荡无礼,简直羞煞人也!
话说回来,他这人虽然爱权,有时候官场行事也并不算是光明。该贪的时候理直气壮,该使坏的时候也绝不留情。亲哥都能坑死的主,却唯独对色一道寡淡而寻不出滋味。
“就你这一手破字,练不好午饭也不要吃了!”
火怒三丈的严光龄仿佛耳朵尖都在冒着热气,他用力松开明徽楼在自己腰侧的双手,气急败坏的拿起书桌上另一份蜀王府派人送过来的请帖,叫上阿甫便出了门。
明徽无所谓的撇了撇嘴角,乐呵呵的继续拿起笔开始抄经书。
不过严光龄这么一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十分。明徽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但很显然对方脸色比早上被自己调戏过后还要黑上两分。
练字这东西说到底也算是熟能生巧这一行列的,求的不过是能在考试中博得判卷老师的欣赏。
又不是为了什么深刻的文化造诣,明徽在书案前累了一天,难得看到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