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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到头来你还是要面对这些不堪的算计,还不如安身当个平头百姓。”

很久很久以后回到京城,明徽听到自己邻居申大人对虞明靖的评价——他太自傲了,路却走歪了。富贵的出身和天资卓越的才情让他始终抬高头颅,挺直脊梁,不愿往下看,也不屑往下看。以为参与这如履薄冰的权利争夺是游戏其中,他享受,乐在其中,殊不知他不过是真正掌权者手中一枚可以随时抛舍的棋子。如果他不自己去打破常规,主动降低身份去往俗世走一走,看一看,把头低下,把腰弯下,了解人世间真正的疾苦,明白为官之“道”终究是为了民,而不是私利。这一辈子也就尔耳了……

明靖的自傲,和类似严光龄那种压抑傲骨的自谦之间,到底是隔了很多很多的“自苦”。

明徽也在思考,是不是也因为自己前世从未受过任何磋磨,含着金汤匙长大。才被所谓的幸福美好磨成一副毫无志向,只求安生的纨绔浪荡模样。

“明靖,以我的出身,没惟有读书高的仕途庇护,能当一个安生的老百姓吗?我不恨虞家,是因为虞家在我年幼时给了我遮天的保护,我心怀感恩,因此愿意竭力的往前走,也不会忘了本心,为了私利而伤害无辜之人……”

这话他知道自己说的天真轻巧又好笑,不过此时此刻话不投机半句多,不是一路人,始终没办法和平相处。明徽心想算了,反正他至今也没寻到人生到底要如何才算圆满,但人就该积极且努力的上进,这总算不得没意义吧。

“文瑾他大概是要吃些苦头了,你之后也小心为上吧……”明徽神色越发黯淡,明明不涉及利益两字时,两人还可以携手共游,看朝阳看日落,无限遐思婉转。可脱离那层美好后,两人观念及所站位置的不同下,总是有无数隔阂让关系变得疏离。

他作势要走,转身之际明靖突然从身后将自己紧紧搂在怀中,声音疲惫不甘的说道,“抱歉,我心情不好……有些事我打心底也不愿意做,可是没办法……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明徽沉默着蹙起眉心,心里渐渐冰冷起来,将明靖的手指一根根松开后,扬长而去。

夜里无眠,他辗转反侧的睡不安眠。干脆天蒙蒙亮时起了个大早,刚出了院子便瞧见靳琪在一颗抽了丝的嫩绿柳树下借着晨光温书。两人是多年好友,明徽想了想,便凑过去一起坐在树下,有些不大好意思的问道,“琪兄,你为何想科考,为何想做官?”

靳琪犹豫了一翻,把书扣在膝盖上反问,“你可听说过前朝的于谦于少保?”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于少保是前朝正统年间抵御瓦剌大军,守卫北京城的英雄。若不是于少保,怕不是明朝也要步宋的后尘了。”

明徽在严光龄的潜移默化下,精于读史,因为八股文虽把题目规划在四书五经内,但内容之复杂,还要求考生的基本素养,就是说唯有知识储备量到达一定地步,最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从商周到如今的变革一一了解清晰,方才能写出一篇上优的八股文章。

“哎……并不是说于少保的功绩有多伟大,而是他为人的正直刚毅,高洁傲岸,让我敬佩。儿时每每不愿读书时,祖父便给我讲于少保的故事,我越听越觉得,我以后若是有机会和能力踏入仕途,也要做一个兢兢业业,一身正气的好官。”

难得两人间谈起如此严肃的话题,靳琪平日里也是副吊儿郎当的富贵公子模样,到没想到其实本心坚毅,怪不得当初县试是眉阳第一。

“你呢?你为什么读书科考?”靳琪摸了摸鼻尖,有些羞涩的表达完自己的想法后,把深切探究的目光反送给明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