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喻的抽顶。
“好痛……”明徽疼的浑身发颤,眼前的万物浮现在眼前却又变得零零星星。
一时间不知怎么的万念俱灰,他望着地上碎开的磁片,用手指紧紧抓住一片,往自己手腕处深深的割去。
赵晖只顾着疯了般的发情索要,起先还能听到明徽不断的抽噎呼痛声,渐渐声音微弱,再往前看,一汪鲜红顺着冷白色的手腕蔓延散开,明徽整个人倒在艳色的血泊中,几乎奄奄一息的微弱呼吸着。
哀怨的,赤红的,毫无生机的目光中含着满满的仇恨和厌恶,宛如一团白雪中的枯叶。
不要……
赵晖停下一切动作,大口喘息着想要去抱紧明徽。
可将死之人却留住最后一丝力气躲闪而开,大片的鲜血依旧蔓延,像是火一般。
不要……
赵晖喃喃着,心仿佛也跟着明徽永久空寂的瞳孔碎成数片,再也顾不得其他,将人紧紧的抱在怀中。
这大概是场梦吧……赵晖将脸埋在明徽尚有余温的脖颈处,眼角有泪滚下,他难忍的哽咽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他仅剩下唯一的血亲,他的兄长,他半是爱,半是恨。为什么他要背德的逼迫乱伦,为什么他要明徽有情欲的爱他。为什么自己马上要登上万人之巅,好似什么都掌握在手心中,身边却连一个真心亲近的人都没有。
永远在猜忌,永远在提防。数不清的阴谋算计,看不尽的世故人心……
“兄长……”赵晖头疼欲裂,又觉得周身在旋转般支离破碎。
再望向怀中人,不知何时生起的火焰出现在衣摆处,只是眨眼间,大火已飞速将人团团包围,发出劈啪作响的燃烧声。
随即火势倾覆,将人彻底烧了个干净。
屋外大风吹过,除确一片白茫茫的干净,什么也不在剩下。
“不要……”赵晖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猛然从桌上惊醒,望着眼前一尘未变的桌椅摆设,长久的陷在梦境中反应不过来。
明徽……明徽……
赵晖心慌意乱的站起身来往书房外走去,心里那阵深刻的沉痛依旧,他不住流下泪来,嘴里不住呢喃着明徽的名字。
是梦境吗?
真的是梦境吗……
蓬勃的情欲和无法与他人言说的恶意被无限放大,他的爱与恨在梦中扭曲成一片荆棘丛,任谁都会受到伤害。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普慧大师坐在屋檐下念着经文,见赵晖踉跄着走到自己身边,忙起身笑着说道,“殿下放心,记挂之人一切安好。”
赵晖僵楞在原地,瞬间便清醒而来,目光流转间从方才的怅然若失立马转换成不可琢磨的猜忌提防,以及永远不会停歇的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