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轻视对手,更重要的是,这人背后还有四爷撑腰。
也就是年若兰是她姑姑,无条件相信她。
她想,若她这时候将今日之事闹开,整个雍亲王府上下都不会有人相信她的。
年若兰也跟着蹙眉起来。
年若兰索性笑道:“姑姑,反正事情已经发生,有些事情既想不明白,索性就不要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如今你和福惠表弟得小心再小心才是,万万莫要中了她的圈套。”
年若兰答应下来。
***
秋雨绵绵不断,一连下了多日,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的。
年珠的心情也不怎么明朗。
就在这时候,雍亲王府难得有了件喜事——钟姨娘生了个大胖小子。
虽说钟姨娘是妾,但她的儿子好歹是雍亲王府的第一个孙儿,所有丫鬟婆子都翘首企盼,盼着四爷一声令下给大家发赏钱,不说比肩从前小福惠出生时的赏钱,总有几个子儿的。
谁知四爷听说这消息后只淡淡说了声“我知道了”,竟再无下文,别说给丫鬟婆子的赏钱,他竟看都没去看过那孙儿一眼,只派苏培盛走了一趟,赏了些长命锁之类的常见玩意儿。
年若兰一时间倒拿不准自己该不该去探望钟姨娘,年珠见状,便毛遂自荐。
年若兰笑道:“……这敢情好,你既想去瞧瞧热闹,我也不想去淌这趟浑水,那就由你帮我把东西送过去吧。”
那天晚上之后,她们姑侄两人再没谁提起钮祜禄格格,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总不能叫旁人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很快,年珠就带着礼物喜滋滋到了董鄂氏的院子。
故去的乌拉那拉氏也好,还是四爷也好,都知宠妾灭妻不可取,所以纵然雍亲王府还空着很多院子,但钟姨娘还是与董鄂氏所住一院子,处处受董鄂氏制衡。
年珠先去看了看董鄂氏,董鄂氏并未因钟姨娘产子一事忧心伤神,甚至还坐在窗前画画。
董鄂氏放下尚完成了一半的画作,与年珠说起话来:“……钟姨娘这两日哭了好几场,一看到三阿哥就哭,那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别说三阿哥呢,就连我想着都觉得害怕。”
“就算三阿哥与她之间的情分再深,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呀。”
“如今整个王府上下,谁不知王爷忙的抽不开身?竟拿着王爷没给小孩赐名和前来探望一事哭闹。”
秋天到了,冬天也就不远了,年珠一边嗑着她杂货铺售卖的瓜子,一边八卦道:“那三阿哥可有什么反应?”
“哼,他一缩头乌龟,能有什么反应?”董鄂氏如今说起三阿哥就像说一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讥诮道,“从前他与钟姨娘好的像一个人似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要腻在一起,但从昨儿下午开始,他就再没来看过钟姨娘,想来也被钟姨娘哭的烦不胜烦……”
殊不知,这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则是弘时难得聪明了一回,想起这些日子四爷不仅没骂过他没训过他,甚至连他的功课再没抽查过。
这下别说再肖想什么世子之位,如今他是惶恐不安,在想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可没闲情逸致再听钟姨娘哭诉。
话说回来,年珠与董鄂氏说了会话,就去探望钟姨娘了。
钟姨娘虽与故去的李侧福晋是亲戚,但这人可是标标准准的一美人儿,模样出众不说,还很会撒娇,要不然也不会这几年将弘时迷得是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