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道:“照你这样说来,这的确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毕竟就算玉柱离开了京城,没了佟佳一族的必有,一辈子也是郁郁不得志,日子过的艰难。”
她瞧见年富面上复现几分喜色,却是话锋一转,道:“只是,我想知道你知道玉柱从前有什么打算?做过哪些事情吗?”
“我自然是不知道的。”年富如今是命悬一线,撒起谎来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直道,“我也就是前几日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在信中将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你我兄妹二人虽不和,却也是亲兄妹……”
任凭他怎么狡辩,年珠只是似笑非笑看着他,一副“装,你继续装”的模样。
到了最后,年富更是道:“七妹妹,你这是不相信我吗?我……我若是有半句虚言,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并不是十分忌讳这些,想着若没能说服年珠,也是难逃一死呢。
年珠笑道:“你说这话就未免见外了些,我信你就是。”
“你差人送封信给玉柱吧,这笔买卖,我做,可若是他敢生出什么别样的心思来,我身边也是养了几个暗卫的,定不会对他客气。”
年富应了一声,很快就喜笑颜开下去了。
他一走出院子大门,就吩咐道:“长松,你去与玉柱说一声,就说事情成了,叫他先送一万两银票的订金给我。”
没错,玉柱曾与年富允诺过,只要能留他一条命,就给年富三万两银子。
另一边。
年珠自是不相信年富的话的,但年富有句话没有说错,她是个生意人,对银子还是很喜欢的。
窗外大雪纷纷,雪花簌簌落了下来,年珠却吩咐聂乳母给自己拿来大氅。
聂乳母吓了一跳,忙道:“格格可是要出去外头这样大的雪,您这病才刚好,哪里能出去……”
“乳母,您放心,没事儿的。”年珠嘴角含笑,轻声道,“想要让年富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我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是不够的,我的出去寻个帮手才是。”
聂乳母恨年富等人恨到了骨子里,一听这话,恨不得将年珠裹成了粽子似的,主仆几人这才出了门。
年珠去了佟佳府上。
虽说隆科多已经倒台,但佟佳一族却仍是先帝外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年关将近,门口仍挂着红艳艳的灯笼,瞧着是喜气洋洋。
只是比起往年来,佟佳府门口却显得格外冷清。
年珠的马车稳稳停在了佟佳府门口。
聂乳母叩门,上前与门房道:“我们家年七格格想要见你们家三公子一面。”
她口中的三公子正是隆科多的长子岳兴阿。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若说偌大个京城,除年珠之外还有谁盼着玉柱死,那就只有岳兴阿了。
很快,年珠就见到了岳兴阿。
这人与隆科多长得并不像,应该是更像他故去的额娘一样,看起来很是敦厚的模样,与死气沉沉的佟佳一族的人比起来,他面上却是带着几分喜色。
年珠甚至连寒暄都没有,一开口便将年富的话原原本本道了出来,最后更道:“……狗改不了吃屎,我若是轻信了年富他们的话,那我怕是连傻子都不如。”
“要不我们合起伙来做笔生意?我们联手,既要了玉柱的钱,也要了他的命!”
“来日,不管玉柱有多少宝贝,我都悉数分你一半。”
“不必了。”岳兴阿却是毫不犹豫,一口就回绝道,“我不要钱,我只想要那小贱种的命。”
年珠却道不可:“这些银钱都是隆科多的私产,于情于理我都该分你一半的,你可别客气……”
两人推搡一阵后,就达成了协议,不过岳兴阿直说分赃一事不着急,以后再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