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坠子,连赞他有眼光有慧根,又讲了一堆荷花纯正清白正如窦炤品性高洁等等奉承话,哄得老太太十分开心。
一行人在寺中吃了早斋饭才回。
本来府里应窦炤要求,中午只打算准备一个简单家宴。但老太太回来听说窦婳请了好些名门贵女在她院子里赏花,连仪清公主都来了。又有太子带了一干年轻人到了府里,非要给窦炤庆生。
如此不好怠慢。
便让厨房先做几样精致点心,预备水果茶酒等,摆在府里的秋月庭中。那里满园的菊花初初开放,正是鲜嫩好赏的时候,叫甄氏和前来道贺的窦炤的婶母秦氏一起,领着这一干年轻男女都去那里吃吃喝喝赏花玩。
正好赏到中午在旁边的望月楼中开几桌宴席,请众人一同为窦炤庆生,如此雅致又有意趣。
至于家中自己人的家宴,等到晚上再吃不迟。
甄氏和秦氏领命去准备。
窦炤此前已是费了许多口舌,才说服老太太这个生辰简单过,没想到临到头还是搞得这么复杂,心中实在不乐意。
可是见老太太这么有兴致,不敢不答应,只道:“孙儿对赏菊没什么兴趣,先回去歇一歇,让他们先玩着,我到开席时间再过去。”
老太太知他不喜热闹,也不勉强,嘱咐他休息好了即刻就来。
长直院里,碧心、采菊、香杏三个大丫鬟这次着实费了些心思。
一早将屋里屋外都收拾得喜气洋洋,准备好他最爱的茶水点心,还一人给他准备了一份礼物。
等窦炤回来刚落座,三人便上前一起道贺:“二爷今日大喜,祝二爷生辰喜乐,岁岁安康。”
然后各自送上准备好的贺礼。碧心是她攒钱买的一支上好狼毫笔;采菊也是攒钱买的一小盒金骏眉茶叶,香杏则是自绣的一双鞋垫。
窦炤虽不喜这一套,但今天毕竟是好日子,又是丫鬟们的一片心意,便随意看了一眼点点头,准备叫观海看赏。
结果一转头,看到观海跟木蕙两个人都木桩一般的站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
窦炤不由得心中不爽快,眉头一皱,问:“你们俩呢?”
木蕙心里正吐槽呢。
这三个人,准备什么礼物也不事先知会一声,她们在长直院这么多年,就从没听说过丫鬟要给主子准备礼物。她如今连块布都没有,多尴尬啊?
本想安安静静当鸵鸟,指望窦炤不会注意到她们,没想到这人是一点亏不吃,这不就问到脸上来了?
她不得不抬头,强笑道:“二爷,我,我给二爷做了一双鞋,这不还差一点没做好呢,不敢拿出来献丑,等回头做好了再给爷。”
窦炤瞟她一眼,知道她是临时瞎编的,今天生辰,先忍着。
也不去戳破,又问观海:“你呢?”
观海直接摇头:“没有,往年也从没见过爷问我们要礼物,实在不知道要准备!”
“问你们要?”窦炤抬高声音,“过生辰送礼物还需要我开口要吗?你看看她们,是我主动要的吗?”
观海继续垂着眼睛不作声。
窦炤实在生气:“你好歹跟了我十年,这十年我连你的一碗茶都没喝过。”
木蕙插嘴道:“二爷,那时候茶水都是观沅负责,与他无关。”
“我说的是这个吗?”窦炤本就因为外面来了一堆人心烦,如今被他们一堵更火大了,“说的是你们毫无良心,她们几个才来多久就知道给我庆祝生辰,你们这么多年竟什么都没有,可见你们根本不上心!”
木蕙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依爷这些年的脾气,咱们也要敢上心才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