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改口。”
第76章
晋将帷幕解下,在周溪浅额头轻轻一吻,将他拥入怀中。
他握着周溪浅的手,力道遒劲,似在安慰。
周溪浅咬着唇,在黑暗中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到胸膛不再急劇起伏,他感到凌晋相握的手松了。
从紧紧攥住,变成了柔缓相握。
周溪浅知道,凌晋睡着了。
他知道凌晋今夜未必好眠,于是他在黑暗中又等了许久,一直到自己的手可以从凌晋手中抽离,他转过身,看向凌晋。
黑暗中,凌晋眉头紧蹙,面色沉郁。
周溪浅怔怔看着凌晋。
凌晋在痛苦。
这是天底下唯一疼爱他的人,可自己却让他两难了。
周溪浅把今日凌晋对凌昶的话又回想了一遍,眼泪开始簌簌滚落。他说江山与自己,他都要。
他说都要,可帐外就是被缚的过百朝臣,他当真能都要吗?
周溪浅佝偻着身子轻声呜咽起来。
他发现自己如此贪婪可鄙,在凌昶帐中的那一刻,他竟祈盼,他说要自己,说只要自己。
周溪浅捂住自己的口鼻,不让自己溢出声响,他又等了许久,直到凌晋的呼吸逐渐匀缓,他小心地从榻前离开,来到矮柜,取出自己的包裹。
周溪浅将包袱解开。
这个包裹内最初只有一个旧襁褓,可后来,襁褓被他弄丢了,但又被凌晋陆陆续续填满,有了一块私印,一罐桂花蜜,几颗渍梅,和一把安神香。
那是周溪浅晕车,凌晋为他添进包裹中的。
周溪浅将香点燃。
他将香插入炉灰,重新回到榻前。
他蜷跪下身子,拉过凌晋微垂的手,极依恋地将脸贴在凌晋舒展的掌心中。
凌晋的手指微微蜷动,周溪浅抬眸向上,痴痴地看向凌晋的睡颜。
他看了许久,直到心中越来越痛楚,越来越迟疑,他才一咬牙,转身掀帘出帐。
他大步向前跑去。
一直跑到道凌昶营帐,凌昶看到他,讶然地站起身来。
周溪浅胸膛起伏,颤声道:“二皇子,请你帮我备一匹马。”
营地外,凌昶牵着一匹马,手中提着一盏灯笼,在寒风中静静看着他。
周溪浅接过凌昶手中的灯笼,轻声道了声谢。
凌昶道:“当真要走?”
周溪浅道:“要走。”
“有何去处?”
周溪浅茫然地看向远方,“我不知道。”
凌昶问:"还回来吗?"
周溪浅叫风吹乱了发丝,"我也不知道。"
凌昶叹了口气,搀着周溪浅将他扶上马,“无论如何,得先想个去处。”
周溪浅在马上攥紧灯笼,他看向漆黑无垠的暗夜,轻声道:“二皇子,北方在哪里?”
“远离江水的方向。”
周溪浅怔怔地开了口:”我想去北方。“
“为何要去北方?”
周溪浅轻轻道:“我忽然想起来,我有一个东西落在了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