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溪浅轻声道:“我有一个哥哥,他遇到些麻烦,不便容我在他身侧,我就走了。”
“哦,”少年声音淡淡,“亲哥?”
周溪浅抬眸看他。
少年嗤笑一声,“准不是亲哥。”
周溪浅在少年锐利的目光中移开目,就听那少年道:“天底下就没有让亲兄弟无地自容的道理!”
与此同时,凌晋提着剑来到凌昶营帐。
“周溪浅呢?你把他藏哪了?”
凌昶弯了一下眼睛,“把众臣放了,我自然告诉你。”
凌晋抽出佩剑,凌昶连忙伸手停在胸前,道:“不是我把他藏了,是他自己走了,你放人,我就告诉你他的去处。”
凌晋面无表情地将剑归鞘,竟归了两次,都未成功。
待剑入鞘,凌晋面色已泛起了白。
“他走了?”
“半夜走的。”
凌昶对梁蔚使了个眼色,梁蔚跑出帐外,帐外很快响起解缚之声,凌晋道:“他去哪了?”
“周公子只说要去北方,寻一个丢掉了的东西。”
凌晋有一双极为浓密的长睫,他目光凌厉,故而那双荫眸长睫轻易不被人察觉。
而此刻,那双长睫将他漆黑无底的双目全部遮掩。
他道:“白梨坞。”
凌昶有些没听明白,凌晋又说了一遍,“他去白梨坞了。”
凌晋转身向外走去。
凌昶拉住他的臂膀,“你要做什么?”
“天寒地冻,四处也不太平,我去找他。”
“这里的一大烂摊子你不管了?”
“不管。”凌晋错身挣开钳制,向外走去。
“凌晋!你就这样走了,让群臣怎么想?他们原本就已动摇拥立你的心思!”
凌晋回眸冷冷看了凌昶一眼,掀帘出帐。
两炷香后,凌晋策马消失在旷野之中。
郢州刺史搓着手来到凌昶身后,凌昶笑道:“绑了一夜,身体可还受得住?”
郢州刺史接过侍从递来的热汤,饮了一口,喟叹道:“回殿下,尚能撑住。”
“叫你不要参与,你不听,凭白挨了一夜冻。”
郢州刺史叹了口气,“群臣都在其中,臣若不加入,于心不安。”他看了凌昶一眼,“殿下,如今太子已走,群臣哗然,依下官看,您可入主京师。”
凌昶勾了一下唇,“我就在这等他回来。”
郢州刺史有些愕然,“殿下,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凌昶道:“他有三十万兵马,回头让他知道,又是一番生灵涂炭,何必呢?况且,我也未必能落得什么好结局。”
郢州刺史狠狠叹了口气,“下官未料,太子殿下竟这般乖张。”
凌昶笑了,“他常年在荆州,你们自然不了解他。他若真乖张,你们焉有命在?我知道你与我交好,但我把你从郢州叫来,也确实是想让你帮他。”
郢州刺史道:“您当真甘心在原地等他?”
凌昶淡淡道:“子勤,我问你,若江山与美人只能择一,你选什么?”
郢州刺史愣了一下,“下官斗胆,自然是江山。”
凌昶悠然看向凌晋离去的方向,“可有人未必这样想。”
郢州刺史讶然道:“太子殿下竟